走到前門,那燕華站在門口見一個路人便拉著人家說岑家的事兒,說他的委屈,說岑子吟的不是方大娘的不是,路人有些聽的津津有味,有些則是拿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隻是這人一臉的潑皮樣子,瞧他那滿臉橫肉的樣子,稍微有人有點兒疑問便發火要使拳頭,人人都不敢得罪了他,瞧他如今的行事就知道不是個好貨了。
岑子吟與李瑉站在遠遠的地方瞧著燕華拉著路人鄰居說道,又拉著岑子吟搞不太清楚的幾個挺眼熟的人像是要作證啥的,岑子吟琢磨了半天,估摸著該是燕家或者是方家的親戚,那幾個人也是老實,別人拉著他便來,傻不愣登的站在那兒結果為難的緊,隻是挑自己知道的情況回答,不過圍觀的人卻是以為燕華說的話都是真的了,有些義憤填膺的指著岑家的門楣破口大罵。
不看還好,越看越是生氣,岑子吟恨不得直接拉上幾個人把那家夥拖下去一頓暴打,人道毀滅了算了,那幾個親戚也是,平日裏即便沒受過岑家的恩惠,岑家也沒虧待他們不是?竟然在這個時候強出頭來,是瞧著方大娘對親戚朋友都拉不下臉來麼?
難道做人真的不能太厚道了?你謙讓了,偏生還讓人蹬鼻子上臉,像有些潑婦無賴,名聲不好又咋了?人家不一樣過的逍遙自在的麼。太在乎臉麵上的那點兒事兒,說的難聽點兒除了你自己在乎還有誰在乎來著?大把的人麵上道貌岸然,私下裏做的盡是些醃臢事兒。
岑子吟正咬牙切齒,身邊一道身影突然竄了出去,岑子吟的手撈了個空,李瑉跑的飛快,還好去的方向不是岑家門口,岑子吟鬆了一口氣,扭身往家裏去了,再聽下去真忍不住要拿菜刀砍人了。
方大娘也真是,不知道讓人將人拿下來再收拾他麼,非得讓人在門口死皮賴臉的丟人。
岑子吟實是錯怪方大娘了,一大早的便有人來說道,方大娘即便不喜歡這人,也不該讓人胖揍一頓扔出門,方家的親戚都是些厚道人,這事兒倒是不怨他們偏心,實是看著這燕華可憐,也就那麼幾處蹭飯的地兒,岑家若是做了表率,怕是日後燕華得生生的餓死了。方大娘又是個心軟的,斷然不至於絕了人的後路,跟幾個長輩的閑聊,外麵的事兒就沒人管了。
總的說來還是岑子吟沒的對付這種流氓潑皮的經驗,昨兒個的處理方式不太對,否則也不至於落下了這個禍根,尋思了半晌,岑子吟還是決定去尋個人來將人勸退了再說,要怎麼收拾他也不能在自家門口。
沒走兩步,李瑉又折回來了,瞧見岑子吟要離開,低聲道,“師父,您這是上哪兒去?來來,咱們就在這邊窩著,嘿嘿,等下有好戲看了。”
岑子吟皺皺眉,這人辦事就不是個妥帖的,莫要把事情越鬧越大了,“你要做什麼?”
李瑉嘿嘿笑了兩聲道,“師父,徒兒辦事你放心,絕不會把你拖下水的,嘿嘿,你就等著瞧吧。我過去陪他玩玩,你在這兒找個地方看戲呀!”
岑子吟心裏實是肯的,她自己雖然有辦法整治那家夥,卻是要避開了旁人,否則又有閑話,有個不相幹的出麵是再好不過了。
四處瞧了瞧,發現自家的牆角旁邊有顆大樹,爬上去能瞧的真切別人,別人卻是瞧不見,就是不能讓人瞧見了,李瑉也是瞧見那邊了,嘿嘿笑了兩聲道,“師父是想上去?”
岑子吟白了他一眼,這人腦袋也挺好使的嘛,就是不用在正經地方,叮囑道,“可不許說你認識我!”扭身便向後門走去,從外麵不好上牆,從自家家裏卻是不怕的,李瑉笑嗬嗬的站在樹下道,“師父,徒兒省得!我等著你出來喲。”
岑家家中的家規並不嚴,爬樹上牆在眾人眼中不過是小事兒罷了,鄉下的閨女哪個不是一把好手,上樹捋榆錢、摘果實再正經不過的事兒了,隻聽岑子吟一說,還道自家小姐有啥正經事兒,三兩下就搬來梯子讓岑子吟爬了上去。
岑子吟剛攀上樹梢就瞧見遠遠的來了一堆高頭大馬,領頭的那侍衛生的甚是俊俏,一身的盔甲襯托的分外的威嚴。比不上張廉的水嫩,也不像大郎二郎那樣的陽光少年,自有一股威武的氣勢和成年男子才有的味道,岑子吟的心理年齡對這樣的男子最愛,忍不住要多看幾眼,不看還罷,一看就瞧見李瑉嬉皮笑臉的湊上去,那男子翻身下馬拱了拱手,岑子吟吸吸鼻子,心中不由得對那人的評價下跌了一個檔次,跟著流氓小王爺能混到一起的,能有什麼好人?
兩人說了幾句,李瑉便回過頭來望著樹上,瞧見岑子吟上來了,做了個鬼臉,大搖大擺的向人群走過去,那模樣跟耍猴戲的差不多,看到這裏岑子吟就忍不住扶額歎息,這都是啥極品王爺給教養出來的人啊?跟流氓有啥區別?等他回來一定要告訴他,想當她徒弟,必須注意形象!
兩隊侍衛黑著臉開始將人群驅到兩旁,卻是不準人離開。燕華正在忙碌,李瑉上去拍拍他的肩膀道,“喂~你在這兒幹嘛呢?”
燕華不耐煩的揮開李瑉的手,繼續跟麵前那個人繪聲繪色的描述岑家的可恥行徑,那人卻是瞧見後麵的一隊侍衛給驚呆了,李瑉笑嘻嘻的又拍了燕華一下,“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