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秋來正是思春時 第三十三章 賞還是罰(1 / 2)

“你們的事,我不插手,哪天皇上問起來了,你總要給個交代的。”

這個答案與李瑉是料想中最好的了,鬆了一口氣,又說了些笑話哄皇後開心,這才退下。

岑子吟沒想到自己被軟禁就是五天,好在周圍都是些專研的學者與和尚,替她安排了個僻靜的地方不允他人進入,到了晚上更是送了塵兒過來,那意思便是讓她安心呆著了。

拿著圖紙拚命回憶,偶爾與塵兒說說話,岑子吟一邊感慨這時代的天文科學家已經有如此深刻的認識,一邊努力的回憶著現代能夠與這個時代接軌的地方,時間過的很快。

以岑子吟的天文知識實在跟一行比就是一個小學生和博導的差距,唯一多的就是“想象力”,隻是提出了幾個想法,具體行不行岑子吟不清楚,清楚的是,自己對宇宙的認識方麵要客觀一些,而不像他們所想的天如雞蛋殼,地如蛋黃一樣,而且這蛋黃還隻有上半部分。想到伽利略的下場,岑子吟很有自知之明的閉上了嘴——科學是需要時間來驗證的,如今沒有那樣的證據,她又何必推動其畸形的發展。

在這兒呆了五天,岑子吟也漸漸的得到了一些外麵的消息,周圍風平浪靜,而岑家則是得到一行大師請岑子吟在這兒小住,要與她討論一些問題的消息,並沒有慌亂。

天知道這會兒一行大師在忙什麼,也許正在如癡如醉的看那本數學,習慣阿拉伯數字的四則運算?

而岑子吟則是在研究了那幾張圖紙以後無聊到教塵兒識字。科學最怕的是什麼?那是外行人指導內行,最重要的是岑子吟怕多說多錯,自己丟臉是小事,耽誤了別人製定皇曆的時間去驗證才是大事。

因此岑子吟並不敢亂走,生怕擾到了這兒專注的每個人的工作。

而此時房間裏的一行正放下手中的冊子,揉揉昏花幹澀的眼睛,看岑子吟的字那就是一種折磨,可其中建立起來的數學體係卻是讓人如癡如醉完全忘了那些困擾,將以往的不成體係的東西用簡明的符號表示出來,行文又有標點斷開句子,雖然在一行看來,上麵詳盡的敘述很難讓人誤會其意了,可一行完全能夠想象這些東西用到其他的行文上必然有讓人驚訝的收獲。

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也隻有想象力天馬行空的人才能做到了,岑子吟在這些方麵簡直像是上天賦予了她無窮的才華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一行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身體,稍稍緩解肌肉的酸澀,走出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外麵日頭微偏,早已過了晌午時分,身邊卻是沒有一個小沙彌,想了許久才想起來是那小沙彌像是催他吃飯,所以被他趕出去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不遠處響起,抬起頭,一行發現來者是一同研究儀器的一位天文業餘愛好者梁令瓚,梁令瓚臉上帶著怒意,行走間呼吸急促,像是被人狠狠的氣了一頓,不待走到一行麵前便惱道,“大和尚,那岑子吟真真是可惡,她說咱們的黃道遊儀測出的黃道移動方向是反的,可又不說是為什麼!大和尚怎麼跟這信口開河之輩為伍!”

一行一愣,隨即梁令瓚口氣緩了緩又道,“不過她提出用水力推動齒輪運轉來讓渾天儀運轉之法倒是可行。”

搞科研的人,你要反駁他的東西就必須用事實說話,否則隻會遭受嗤笑,偏偏岑子吟其他的東西都有道理,就在這一點兒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也不能怨岑子吟,她就是人來問她問題,說的梁令瓚高興了,自己也高興過頭了,才會指出這一點兒,出口就知道錯了,因為她拿不出證據來。而梁令瓚本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去找岑子吟的,聊了一會兒以後,發現這年輕小姑娘還不錯,隨即就是一個大大的震驚,她竟然脫口而出那個儀器測量的方向反了,雖然對製定曆法上麵的妨礙不大,可這是學者無法容忍的瑕疵,偏生她明明知道就是不肯多說,要不就是高興過頭了顯擺張口胡說,梁令瓚才會怒氣衝衝的跑去找一行。

一行聞言道,“此事日後測量之時自然能驗證,那水力推動齒輪運轉的方法是如何?你且說與我聽聽!”

說到這個發現,兩人皆是興致勃勃,梁令瓚更是迫不及待的領著一行去他做儀器的地方試驗與他看。

隻看了這一項,一行也不顧此刻天色已暗,匆匆吩咐身邊的人道,“將那些書都裝起來,讓專人看管,我要進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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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玄宗皇帝剛用完晚膳,身邊的管事太監正與他說一些宮內的近來的閑話,玄宗皇帝突然興致來了,想到自家的第二個女兒,略問了一句,卻是問出了一個讓他頗為震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