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李柔兒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回到家中塵兒與那管家還沒回來,岑子吟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思來想去,總覺得李柔兒話中的漏洞極大,偏生自己在當場沒有想明白,至於那些漏洞到底是為何而來卻是想不明白了。
越發的覺得這個長安城不是她這樣的人能玩的轉的,繼續呆下去天知道會被卷入什麼樣的是是非非,如今事情已經不以她的意誌為轉移了。
想走也走不了,岑子吟最大的包袱便是岑家與方家兩個大家族,這時候倒是有些羨慕那些肉身穿越的人了,沒牽掛,死一片都不管她的事兒。
岑子吟歎息,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卻是塵兒,小丫頭瞧見岑子吟在房間裏,連忙撲了上來,瞧見身上隻是破了一片衣服這才撅起嘴道,“三娘走也不與我說一聲,我與王大叔狠是擔心呢。日後咱們不要去找那個小王爺了吧?”
岑子吟聞言笑著在塵兒小小的鼻子上擰了一把,“小王爺對我有恩呢,小丫頭不喜歡他?”
岑子吟打算若是塵兒不喜歡他的話就來一次洗腦,沒想到塵兒卻是偏著頭道,“可是他讓三娘的衣服破了,聽說還差點兒受傷!”
岑子吟笑,“若不是他攔著,今天沒準我受傷更嚴重。”
塵兒聞言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那就是另外兩個人了吧?”拍拍胸口道,“三娘走以後,我和管家送他回家去,又替他請了大夫,他說讓我們不用管他,是他害了三娘,我還擔心做錯了呢。”
“他還說了什麼?”岑子吟皺眉。
塵兒道,“還說要真心疼他這個徒弟,就送些錢與他,否則明兒個他就沒辦法去喝花酒了。”
岑子吟挑眉,突然想到那守門的管家明明說他是去喝花酒了,還是跟幾個紈絝一塊兒去的,自己在賭坊裏麵找到人的時候竟然就隻有他一個。這家夥就沒半句真話,也沒半件事兒是做的讓人能看得懂的,岑子吟翻翻白眼惱道,“他要喝花酒,你就替我送點兒錢去,夠喝酒就行了,多了就免了,順便替我告訴他,下次要錢讓人傳個話就是,反正他師父就這麼點兒家底,偏生就這麼一個徒弟,他自己瞧著辦吧。”
塵兒年紀也不小了,自家主子是生氣還是心平氣和還分的出來,可是之前怎麼瞧怎麼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有點譜,到這關頭上還支持那位去喝花酒?雖然這世上不少婦人能做到這一步,心裏恨得牙癢癢,麵上還是笑的一臉的溫柔,據她所知,自家主子可不是這麼好的脾性,何況這還是在自家屋子裏。
不過塵兒還是知道自家主子一旦說出口的話就肯定不會是氣話,她隻需要聽命照辦就行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退下去,岑子吟已經懶得分析李瑉那幫人的混賬事兒,轉念又想到自家哥哥身上,人生真是不如意十之八九啊……
二郎跟那個聽說品行不錯的女孩子沒有一點點感情基礎,而大郎動心的偏生是他們夠不上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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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衣怒馬的三個少年說笑著從長安城的大街上行來,直奔盧府,若是細看,便可瞧見那馬背上的較小的那位公子哥兒竟然帶著幾分女相,這樣的情景對於長安城的人來說也不嫌陌生,畢竟如今正是流行這樣的女兒做男子裝扮,仗劍騎馬行過鬧市,一身英氣勃發。
馬背上的人兒正是岑家三兄妹,大郎頭一日接了帖子道是盧森有請,這詩會有不少長安城的名門子女參加,而盧森一家算得上盧家還算有身份的旁係,來長安難得盧家少爺與娘子有心宴請極為關係不錯的朋友,岑家自然拒絕不得。
到了盧家門口,那盧家的管家已是站在門口久候,遞上帖子,便笑了出來,請岑子吟三人進去坐坐。
正要跨進門,就聽見一個陌生而又略顯得熟悉的聲音在後麵叫道,“大郎!二郎!你們怎的也來了?”
扭過頭一瞧,薛易一身綢衫,衣袂飄飄,腰間佩一把三尺長劍,正禦馬而來,身邊還有三五個公子哥兒,薛易看見岑子吟明顯愣了愣,隨即笑了。
大郎二郎扭頭便拉著岑子吟向裏麵走去,那管家是個眼神兒好的,雖然瞧出不對勁,也知道輕重,隻請岑子吟三人先入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