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秦梓瑤什麼關係也沒有。”方子謙靜靜地說。
“我有說……”猛然間,郭佳琪愣住了,“你說什麼?”她憤怒了,幾乎要暴跳著站起來:“你這個人,到底有多無情?又有多偽善?你居然說……你說你跟秦梓瑤什麼關係都沒有?你敢發誓,你跟她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我敢發誓,佳琪,我跟秦梓瑤什麼關係都沒有。”方子謙一點也不猶豫地說道。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沒有任何躲閃,那麼直直地仿佛要看進她心裏去,跟以前兩個人甜蜜的時候一樣,像是深情的凝視。
“她不是你的情婦?”郭佳琪問。
方子謙的眼神一黯:“你信他的話?”
自始至終,她也就是聽宋錦程說過,說秦梓瑤是方子謙的情婦,被郭敬烜發現,趕殺秦梓瑤,而方子謙衝冠一怒為紅顏,最終把郭氏整垮,並且逼得郭敬烜跳樓自殺。
郭佳琪定了定神,緩緩地道:“可是秦梓瑤她自己親口跟我承認了,她做了你兩年的情婦!”秦梓瑤並沒有說她做過方子謙兩年的情婦,但是她一直在說,她跟方子謙是有關係的。
猛然間,郭佳琪抬頭,看著方子謙:難道是宋錦程在撒謊?
方子謙讀懂了她眼裏的信息,笑笑:“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不記得了。”郭佳琪悶悶地說,“那你為什麼要一言不發地解除婚約呢?”
“還有,你打完電話給我後,為什麼會忽然消失了呢?不來接我的機,不接我的電話,打到你家裏去也沒有人聽。”郭佳琪眼裏儼然有淚,那些痛苦的過往,讓她難受地捂住了眼睛,聲音哽咽著,“你知不知道,我遭受了家變跟愛情的背叛雙重壓力,我怎麼我怎麼過?”
“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她一抬頭,滿眼是淚,楚楚可憐。
“佳琪對不起。”方子謙心疼地握住她的一隻手。她掙紮了一下,可是他握得很緊很緊,仿佛一鬆開,她就要消失了一樣。郭佳琪掙不開,最後隻好任由他握著。他的手依舊如往昔一樣,溫暖。
他從身上拿出一封信:“我打完電話,正要趕去醫院照顧郭伯伯。出門的時候,有人在我家大門口擺了這麼一封信。”
郭佳琪半信半疑地打開信。
信的內容是打印出來的字:如果你要插手郭家的事,就等著給你老娘收屍吧!字下麵是方子謙母親被綁在椅子上的痛苦表情。
“佳琪,對不起!”方子謙再次痛苦地說道,“我想靜等一天,等我媽媽被放回來後再去找你。”
郭佳琪點點頭:“如果是我,也會這麼做。”
“後來……”方子謙說,“綁匪又打來電話,讓我馬上單方麵宣布解除與你的婚約。”
“你也照做了。”郭佳琪的麵色恢複了平靜,她變得冷靜,“方先生,那現在你跟我單獨見麵,就不怕綁匪再把你媽媽綁了去?”
方子謙的眼裏有隱忍的傷痛:“佳琪,我沒有指望你能夠原諒我。但是,有些事情藏在心裏不說出來,會成為一塊傷痛。我也不指望能改變什麼,隻是希望你不要把我當成敵人看待。”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敵人。”郭佳琪說,“在我心裏,你一直是我的子謙哥哥。”
方子謙笑了:“那麼,我們還可以做朋友了?”
“當然。”郭佳琪依舊平靜地說,臉上有若隱若現的笑意。
“佳琪,你知道嗎?”方子謙的手指開始略微抖動,郭佳琪的眼睛定在他的指尖,他的指尖微微翹起,那是他神情激動的表現,“我真的很高興,你還能把我當成朋友看。”
“子謙哥哥,其實從你為我拍下鐲子跟吳風山水畫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你當初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郭佳琪聲音變得輕柔,像羽毛一樣在空中輕輕飛舞。
“佳琪……原來……”方子謙欲言又止,最後捧著咖啡杯,低頭飲一口,抿嘴一笑。
郭佳琪隻是含笑看著他,麵前這個28歲的男人,成熟風範盡顯,而此刻竟然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子。
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麵,他那麼低低地埋首,雙眼盯著自己那一雙修長的手指,含著笑,指尖微微地翹起……往事如風,卻怎麼揮之不去。十幾年的事,竟然如放電影般在腦海中浮現。郭佳琪笑著笑著,竟然再也忍不住,別過臉,順手捏過一張紙巾,擦了擦眼角。
“佳琪,你怎麼了?”方子謙一驚,慌忙問,“怎麼哭了?”
“想起我們的一些往事了。”她有些哽咽,“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該多好啊!”
方子謙也唏噓:“是啊……”
“可惜……”郭佳琪道,“我們是回不去了。”
方子謙卻是轉化了話題:“宋錦程那個人,佳琪,聽我一句話,離開他,最好離他遠遠的。”
郭佳琪一副受驚的樣子,那雙眸子如小鹿般楚楚可憐地亂轉:“可是,我的公司跟他的公司已經聯係在一起了。我們是在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