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能有閃失,不然我娶誰?”看來岐山雨的狀態不錯,還有心情和煙雨開玩笑。接著對著侍衛說道:“這幾人定是蘭陵奸細,拖下去好好審問。”
“慢著。”煙雨開口阻止。這幾人袖口上的標誌別人不認識,他可是認識的。他三哥的袖口上也有這個標誌,是宋國禁衛營的標誌。煙雨心中一驚,這幾人居然是宋國人,可是宋國人為何要刺殺自己?帶著滿心的疑問,煙雨問道:“你們是宋國人?為何要殺我?”
“你還能認得我們是宋國人,怕是還認得這標誌吧。宋王一生英明,卻生了你這樣個女兒真是恥辱。”為首之人大笑著說,眼神之中卻全是恨意。
“原來你們是想為母親清理門戶。”煙雨似是向她們說,又似乎在向自己說。是啊,對於宋國人來說,她這個公主倒是認賊作父之人。煙雨也不想解釋什麼,他站起對著岐山雨跪下,懇求道:“王子殿下,煙雨有一事相求。”
四王子不顧腿傷,急忙站起向前,要扶起煙雨。見煙雨不肯起來,怒氣衝衝的說:“你是我老婆,我是你女人,什麼求不求的,凡事你自己做主。”
“此事幹係重大,煙雨不敢做主。”煙雨還是跪著,說什麼也不肯起來。他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任何表情。
“無論什麼事兒,你隻管去做,出任何問題都算我的。”四王子見煙雨還是不肯起來,隻好這樣說,好讓煙雨寬心。
“求殿下放過這三人。”煙雨則是語出驚人。其實煙雨並不認為這三人有錯,非但無錯,反而有功。這三人都是宋國真正的忠義之士,他怎麼能殺?
“可是她們想殺你。”岐山雨大驚,急忙開口說。她自然不想放這三人,這有第一次,自然還會有第二次。不給些血的教訓,很難震懾住居心叵測之人。
“她們並沒有錯,錯的是煙雨。如今煙雨還好好的活著,如何能看她們死去?”煙雨還是不肯放棄,任由四王子拉扯,就是不肯起來。
“我答應你,放了她們。”岐山雨無奈,隻好答應。然後,她揮揮手,侍衛退去,給三人讓出一條路,放任她們離去。
“別以為你放了我們,就不會再有人來殺你了。凡是宋國兒郎,都會以你為敵的。”臨行之前,為首之人放下狠話,然後背著受傷的同伴遠去。
煙雨此刻雖然已經站起,但卻還是低著頭,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雙眼中的淚水。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或許死亡才是最好的結局。岐山雨並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抱住煙雨,輕撫著他的麵頰,好讓煙雨盡快的平複。看著如此體貼的四王子,煙雨心中更加感動。先前舍命相救,現在知性安撫,他絕得有個人愛自己其實挺好,若是這個人也是自己所愛,那就更完美了。他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漸漸開始長大的女人了。微微平複心裏的情緒之後,煙雨扶著四王子繼續向城牆處走去。經過剛才的小插曲,這一對戀人的心終於不再有隔膜,彼此敞開心扉,交融彙聚。
一行人爬上城頭,看著這城內局勢,無不扒手叫好。岐山軍隊由城門起,呈扇形向四方衝殺。蘭陵已經形不成有效的抵抗了,軍士早已戰死或後撤,為數不多的禁衛退守王宮。看著這局勢,煙雨眉頭微皺,按理來說此戰應該結束了,可是這城內民眾,無不拚死抵抗,給岐山軍隊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煙雨思來想去,又下達個命令,這就是岐山曆史上有名的《寄都軍法》。這軍法雖短,但卻被後人評價為曆史第一軍法。在這軍法以前,無論攻破何處,城破之時都是一片殺戮,城內軍民無不奮起抵抗。因為一旦城破,就是放肆的殺戮與掠奪,怎麼都是死,為何要放棄?很多人都會選擇有尊嚴的死去。但是《寄都軍法》不同,它規定:但凡是放棄抵抗之人,將士不可妄加殺戮;但凡私人財物,將士們不可豪奪;但凡重傷之敵,將士必須救助。但凡違令者,一條下軍銜,兩條三十軍仗,三條立即斬首。煙雨可不敢說違令者斬這句話,他得慢慢來,觀念一旦形成,改變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他估計此戰過後,這違令之人應該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