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峰盤膝坐在邪氣少年給安排的精舍裏,自顧自的修煉著,屋外一陣陣很有節奏的“砰砰”聲響絲毫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這個院子雖說是拿來招呼客人的客房,甚至比絕大多數更為寬敞,但是極其偏僻,與正式的客房相距甚遠。
而且附近的這兩位“鄰居”都各有怪異。一個是文弱書生,天天拿著酒壺醉生夢死,一副人人可欺的樣子,看起來不過煉氣修為,不知他是如何能進入這裏,另一個,則是與之完全相反,是一個滿身力氣的髯虯大漢,一身健壯的肌肉,體寬若熊,一天到晚在院子裏拿著一把生鏽的大斧劈著木樁,專注異常。
樂峰看到如此情景,心下了然,雖然這裏也是正規的客房,但是正常的客人半多是不會安排在這裏的。雲家那位管家背後的主子真是好謀算。表麵上給盡神醫的麵子,不拂去她的意願,連隨身的侍從都能享受賓客的待遇,實際上呢,心中另有算計。
其一,有了這個客人的身份,樂峰自然就不能以侍從的身份與神醫合住一處,常伴左右。其二,就算是暗中對他使絆也有了施展的空間,畢竟欺負侍從就等於打了主人的臉,神醫若是折了顏麵,自然得不償失。而將樂峰以正規的賓客身份論處,則最多是一個下人管教不周,衝撞了而已。幕後那位對神醫百般討好,自然不會做出損人不利己的選擇。
估計樂峰他們出現在門口,便已經有人通報與他,一向與人不假辭色的神醫竟與一男子同時出現,年輕,英俊,有實力,這樣的人,就算是一名隨侍,也依舊對神醫的愛慕者是一個危險的訊號。所以才有了之前想盡辦法要將兩人分開。至少在大典之中,盡量不讓二者見麵。當然,能讓樂峰見識到二者的差距,自動知難而退那是更好。
隻可惜。。。。
樂峰輕笑,這樣的小伎倆,他還完全沒有看在眼中。
暮色已深,樂峰依舊盤膝坐著,和剛來之時一模一樣,唯有他麵前的幾子上,幾個茶杯的位置擺放的極為淩亂,桌上竟還有些許未幹的水痕,與整個房間格格不入。
突兀之間,樂峰的眼睛猛然睜開,一根金色的火線沒有任何征兆的在桌上亮起,迅速無比,走過的路,恰恰就是那水漬潑灑的地方。
火線過,煙霧繚繞。
眼前人影一晃,笑顏如花,找了房間裏唯一一把椅子自顧自坐下的不是神醫還有何人?
“嘖嘖,居然還有時間修煉,看來還真是我多慮了。”半分戲謔,半分認真,眼波流轉之間倒是難得的嫵媚。
“彼此彼此,雲家才俊手段了得,不知可否趁了佳人的芳心?”樂峰嘴角微翹,滿目皆是調侃。
盯著樂峰半響,神醫突然戲劇性的歪了歪脖子,伸了個懶勁。
“當個穀主,可比煉藥累的多了。你可不知道那個雲天飛。。。”
耳邊完全忽略了神醫絮叨的抱怨,神醫這副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動作,讓此時的樂峰多了一層莫名的親切,仿佛眼前人又回到了當初那個在自己麵前肆無忌憚的小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