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血還在滴,鴻輝捂著手,不敢輕易去拔下那支筆,必須要先把手上的傷處理一下,走到醫藥櫃旁邊,找出裏麵的碘酒,倒在傷口處,一陣鑽心的疼痛感傳來,鴻輝捂著手蹲了下來,摸出醫藥箱裏的紗布,簡單包紮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到電話邊,“得給醫院打個電話”,鴻輝這麼想著,拿起了電話聽筒,撥了醫院的電話號碼,聽著裏麵的“嘟嘟”聲,感覺頭很昏,他擔心自己是不是失血過多了。
終於,電話通了,鴻輝正要說話,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聲音來了,對麵“喂”了一聲,鴻輝拚命地想說話,但完全沒有聲音,接著,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對麵似乎是醫生的聲音:“什麼?這麼嚴重?手都紮穿了?你趕緊來醫院,我幫你看看,好的,好,好,我知道了,你快來,我等著你,”說完電話被掛斷了,鴻輝拿著話筒,整個人完全愣在了那裏,自己什麼都沒有說,醫生怎麼在那自言自語?而且似乎還知道自己的手受傷了,這是怎麼回事?詭異的氣氛似乎還盤旋在這個辦公室裏,電話裏是誰告訴醫生鴻輝的傷情的?
鴻輝突然想起了剛才那個詭異的“鴻輝”,難道?他還在這?
快速左右環顧了一下,沒有任何人,鴻輝緩緩地放下了電話聽筒,渾身冰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他自己本身的問題還是有什麼外力在影響著他?看著手上的傷,鴻輝提醒自己,現在不是想這些疑問的時候,得趕緊去醫院,捂著手快步走到醫藥櫃邊,找出繃帶簡單包紮了一下,捂著手走到了辦公室門口,鬆開了捂著的手,手上滿是血跡,握著門把手往下一壓,門打開了,鴻輝低著頭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接著又捂住了受傷的手,抬起頭準備繼續走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讓他驚恐莫名的事實。
那一瞬間,鴻輝發現門外竟然還是一個辦公室,而且陳設和門裏的辦公室一模一樣,他趕緊回頭,門沒有了,還是這個辦公室,他仍然站在電話機旁,門裏和門外,居然是一模一樣的兩個辦公室。打開門,不應該是樓梯嗎?鴻輝突然發現其實詭異的《死亡通知單》一直都沒有消失,他仍然還在這個死亡怪圈裏,他甚至懷疑自己因為恐懼出現了錯覺,看著這個辦公室裏那唯一能離開的門,鴻輝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門邊,再次推開門,門外麵居然還是一個辦公室,他走了進去,沒有關門,就站在門框中間,回頭看去,辦公室的陳設和麵前這個辦公室的陳設一模一樣,鴻輝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發瘋一般地衝到對麵辦公室的門口,推開門,不出所料的門後還是一個辦公室,站在門口,鴻輝震驚地看著對麵辦公室的那扇代表出口的門,突然他發現了一個一直被自己忽視的細節。
那扇門的門把手上,沒有血跡!
鴻輝的手受到的是刺穿傷,鮮血已經布滿了他的右手,連捂著傷口的那隻左手都已經是鮮血淋漓了,在握上門把手的時候,門把手上必然會沾滿血跡,但此時,對麵的門把手上,似乎幹幹淨淨,連灰塵都沒有,鴻輝害怕自己看錯了,快步走了兩步,來到了那扇門前,那門把手上果然沒有一絲血跡,鴻輝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這肯定不是他最開始待的辦公室了,回頭再看了一眼身後門裏的那個辦公室,有點無力的看著那扇門,鴻輝感覺頭越來越昏,渾身的力氣也似乎在被一絲一絲地抽空,顫抖地找到旁邊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仔細的思考著到底該怎麼樣才能出去,沒有一點頭緒,這麼多貫串起來的辦公室在物理學上都說不通,一棟樓房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寬度。鴻輝開始放棄了,死就死吧,總比一直被這麼折磨著神經要好,閉上眼無力的往後靠去,靠在了椅背上。
等等!突然,鴻輝一個激靈,想到了什麼,猛地坐直了身體,睜開眼睛,他往自己身下看去,這是一張獨凳,也就是沒有靠背的那一種塑料凳,既然沒有靠背,而自己身後也是空空如也,那麼,他剛才靠在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