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人都已起身,台下的眾人也正待離去----------
“請樓主留步!”一聲如雷般響亮的喊話聲,停住了眾人的腳步,隨之隻覺眼前一花,台上已多了一位身穿灰色長衫的高大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丁野。眾人不禁大駭,聲音剛從大家背後傳來,還沒等大家來地及轉頭一探究竟,丁野卻已站到擂台上,這擂台離他坐位處少說也有四丈遠啊,這樣的情形能不令大家駭然嗎?
最為吃驚的莫過於侯奇了,他就蹲再丁野邊上,從丁野開口到丁野掠到台上,整個過程他都看在了眼裏。他回想剛才,當聽到丁野喊話,自己已張嘴,可正要出聲勸阻,隻覺眼前一閃,丁野已消失,馬上抬眼,丁野已在擂台上,可那衣袖帶起的微風還沒完全消失,似乎這一切隻是自己的幻覺,似乎那丁野本就站在擂台上。想到剛才對丁野的錯誤判斷,他不禁氣惱地灌了一口酒。
那東方傑此時更是吃驚不小,兩眼目光閃爍不定,不時地斜眼看金麵人,想必他是要看看他的反應,不知在打著什麼注意。
看不見金麵人此時的表情,但見他兩眼寒芒閃射,對著丁野沉聲道:“不知這位朋友喊住在下----有何指教嗎?”
丁野微笑著,說道:“聽聞貴樓有一特別的規矩,敢問,是否如此呢?”
金麵人微怒道:“難道閣下有把握在二十招內將‘三殺陣’擊潰嗎?”
丁野笑了笑,說道:“我希望可以吧!我如果想要那一等神兵,就隻好如此,不是嗎?”
金麵人冷聲道:“你可知,他們三位可能會和你拚命。”
丁野隻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這已是最堅決的回答。
隨著一聲冷笑,東方傑已站了起來,對著丁野厲聲道:“小子,在路上沒收拾你,竟跑這來撒野,膽子不小啊?別以為會幾手就不可一世,我倒要掂量掂量你有幾斤幾兩。”說完已擺好出手架勢,將劍拔出,朝丁野一指。
麵對如此挑釁,丁野出人意外地平靜,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向東方傑靠近-------
東方傑見他如此,竟不自覺地向後小移了半步------
當自己的胸膛距離劍尖約十寸時,丁野才將腳步停住,對著東方傑邪邪一笑,沉聲道:“你如此強出頭,我猜想這其中的原由-----不單是為事先的不愉快吧?最主要的----”他將視線緩緩移到“白鹿仙子”身上,隻停了一下,又迅速移開,繼續說道:“最主要的還是想在佳人麵前好好表現一下吧,是否經常如此呢?可惜今天你卻找錯了對象,很抱歉啊!可能會令你不能如願啦!”
“我—要---將---你---大---卸—八—塊”被說中意圖後,東方傑怒不可竭地沉聲說到。
丁野冷冷地笑了笑,指著東方傑的劍,緩聲道:“隻怕你的劍不夠鋒利,讓你殺—都未必殺地死我,嘿嘿!”
“小子!你太狂啦!居然對東方公子如此無禮!”台下突然響起一聲憤怒的暴喊。
丁野扭首一看,見是一位粗壯黑衣大漢正滿臉怒氣地拿眼瞪著自己,似乎隨時都要將自己劈死。丁野又一次表現出意外地冷靜,他對那大漢微微地笑了笑,這反而讓那大漢覺得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心口,不自禁地退了一步-----------丁野見大漢如此,正待開口,猛覺一股強銳無比的氣勁向自己胸口射來,他知道-------東方傑出手了,是在他以為自己沒防備的情況下出的手----------
“哇-----”
“好-----------”
“啊-------喂!”
台下頓時發出一片感歎聲、吃驚聲、歡呼聲,自然也有想出聲提醒,卻又打住的聲音,眾人都覺地這麼短的距離,對於那如電閃奔雷般刺到的利劍而言,根本就不算距離,這和挺胸待戮沒什麼實質的區別。
說時遲,那時快-----------陡見丁野兩眼紅芒暴射,衣服像衝氣般鼓起,束著的頭發散開後無風飄起,那雙掌更是駭人,竟已變地赤紅如火,掌心黑色氣旋狂閃------------他已使出了“赤瞳訣”。
劍尖刺破虛空,發出“噓噓----”的響聲,勢如破竹----------
那劍尖正待把一個生命摧毀時-------------“哧------”地一聲,在離丁野的胸膛隻有四寸處明顯緩住,劍好似刺入一層密厚的沙牆---------再想挺進分毫都顯得那麼艱難!
東方傑正想加勁------
一片紅影在劍身上一閃,那劍已被丁野赤紅的左手掌扣住,劍身上發出“哧哧!”聲響,並伴著陣陣煙霧冒出----------“鏘!”地一聲脆響,劍已被熔斷--------
“那-----那是----”
“妖----法,妖—”
“!!!!”
見丁野身上的種種變化和那斷劍奇觀,台下大嘩一片-----那侯奇更是將小眼盡量瞪大,酒葫蘆掉地上了都不察覺。而那位曾試圖劈死丁野的大漢,更是誇張地暈了過去。
還沒待眾人吃完這一驚,丁野又出奇招------
那劍雖斷,但其來勢卻沒停,在東方傑拚命地催勁下,反而來勢更快,迅速地將因斷劍而空出的距離吞掉,像受了傷的暴獸直衝過來---丁野右手掌掌心向外,平胸橫擋,當劍尖距離掌心約一寸時,一提氣,那掌心的黑色氣旋鬥然增黑,掌勁一吐,“推勁”發出,見斷劍衝勢已緩住,立即手掌一劃圓弧,“繞勁”發出,隨著手掌快速地左右旋動,那劍被一股強大的繞勁一帶,從東方傑的手中脫飛而出,跟著丁野手掌的上下移動而移動,好似鐵器遇上了磁鐵,更讓人叫絕的是那劍竟以斷口處為支點,就那樣筆直地在丁野的掌心上快速轉動-------
隻聽“鏘!鏘!--“一陣脆響,那剩下的半截斷劍也已節節寸斷,而且每節長度都差不多。
望著地上那一節一節被烤地烏黑的斷劍,和一灘已凝固的鐵水,東方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顯地有點呆滯,靜靜地站著。
丁野沒有扭頭看眾人,因為不用看,他都能想象地到他們的表情,這似乎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他又一次緩步向東方傑走近--------
東方傑已不能像剛才那樣拿劍刺殺丁野了,他沒有反抗的意思,甚至連退開的想法都沒有,他還沉浸在剛才的驚恐之中------
“你----你走開!魔鬼!”隻見“白鹿仙子”急忙閃了出來,擋在東方傑前麵,對著丁野驚慌大叫到。
直覺腦裏“轟!”地一聲,丁野猛然將腳步停住-----就這樣站著,靜靜地望著“白鹿仙子”。
在丁野下山後,她是第一位深深印入他腦海的美麗女子,令他產生過遐想的女子,可如今卻罵他“魔鬼”。這能不令他傷感嗎?
丁野吸了口氣,沉聲問道:“我是不是在此殺人無數?我是不是幹了傷天害理卑鄙無恥的事?”
“白鹿仙子”冷聲道:“沒有!”
丁野長長地呼了口氣,緩聲道:“是因為我讓東方傑下不了台,是吧?而且,你認為我剛才想繼續傷害他,對吧?”
“白鹿仙子”臉色緩了緩,沉聲道:“我不希望你傷害他!”
丁野愣了一下,隨後不自然地笑了笑,和聲道:“你放心,我不會,他和我並無解不開的仇怨,況且我本就沒傷他的意思!隻是如此,我已是‘魔鬼’了-----如再有什麼舉動,那還不知會變成什麼!”
“白鹿仙子”似也察覺自己言辭過激了,略顯歉然地說道:“謝謝!”轉頭拉起東方傑揚長而去,一句話也沒多留下。
這一切的一切,發生地有點突然,結束地也有點突然。台下的人見丁野轉過頭來,都略顯懼意地望了他一眼,接著迅速散去,好象撞到邪神一般,不到一會兒,就走地差不多了。不過那侯奇和那“關東三熊”還沒走。
丁野突覺有人從背後接近---------過了一會兒-----
“大俠!這是您的劍,這還有我們樓主給您的一封留書。”隻聽蕭甲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丁野轉過頭,見那蕭甲正笑吟吟地站在一丈外,雙手托著一把劍和一個信封。
丁野伸掌運勁一吸,那劍已到了手上,這讓蕭甲嚇了一跳,再也笑不起來了。
這確實是一把值得別人好好欣賞的劍---此劍長約三尺三寸,劍鞘寬約一寸六。通體烏黑如墨,看不出是何金屬所製,在陽光下黑光流閃。劍格上鑲著一顆紅色圓形寶石,表麵隱現紅色霧氣遊動,讓人覺地邪異無比。劍鞘上有一些奇怪複雜的淺雕圖案,靠近劍格那端有一粒細小的墨綠色珠子,用拇指在上麵一按,“噌!”的一聲,劍身已自動彈出。丁野伸手將劍拔出,隻見劍身竟是潔白色的,可見並非由常用的金屬打製,由於太薄,使劍身看起來似乎是透明的,再細看,你會發現有一條細如發絲的黑色線貫穿整個劍身,更增添了這把劍的殺氣。運勁一抖劍身,立見白色劍氣狂湧而出,還隱約發出“嗡嗡---”聲響,中間那條黑線更是黑亮無比,這劍邪地可怕!
丁野滿意地將劍歸鞘後,抬頭向蕭甲問到:“我還沒有闖那‘三殺陣’呢,貴摟就把這麼好的劍送我,不知為何呢?”
蕭甲謙恭地笑了笑,說道:“這點老朽不知,我想大俠隻要看了這信就自然明白了,請!”說完後將信送了過來。
丁野拆信一看,才明白原因,原來那摟主看了自己所展示的武功後,知道那一等神兵是非拿出不可了,摟裏的一等神兵隻有劍,而且總共是兩把,另一把已允諾送給東方世家,所以就隻剩下這柄“暗痕”劍了,而且摟主很希望能和丁野交好,更渴望丁野能成為“神兵摟”的永久朋友。
丁野看完後,邪邪地對蕭甲笑了笑,說道:“轉告你們摟主,我會考慮的!謝謝啦!”然後將信紙一捏,手勁一吐,那紙已燒成灰燼。
蕭甲檫了檫額頭上的冷汗,抱了抱拳,惶聲道:“那老朽告辭了!”說完後疾步離去。
丁野緩步走下擂台,向侯奇走去,確切地說是向侯奇以及“關東三熊”走去,因為不知何時他們四人已湊到一塊,看情形,他們似乎是舊識。
見丁野過來,四人趕忙迎了上來,那“關東三熊”的老大急忙說道:“老大!你真厲害,嘿嘿!”
丁野不由地一愣,苦笑道:“在下何時成了老大啦?”
“關東三熊”的老大道:“我們四個商量過啦,以後就叫你老大!行嗎?”
丁野趕忙說道:“如果願意,大家就以朋友相交好了,這老大,在下實在不感當!”
侯奇上前說道:“你就答應吧,除非是看不起我等。”
丁野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好說道:“大家先去喝幾杯再說吧!如何?”
侯奇高興道:“不是幾杯,是幾壇-----”
“關東三熊”也大聲讚同。
此時已是夕陽靠山頭,一天就這樣結束了,對於丁野來說,這是他正式踏入江湖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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