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野左側那桌坐著兩名一高一矮中年男子,此刻已是喝地滿臉通紅,吃地飽嗝直響,自然話也多了,聲音也亮了,一時講地口水橫飛。
那矮的說道:“大哥,聽說這次在‘增兵會’上,出現了一位武功很邪的小子,愣是嚇地那‘神兵樓’將一等神劍獻了出來,更有趣的是,那一向傲氣衝頂的‘青龍劍客’連這小子的邊都沒摸著,就被這小子一招劈地劍斷人傷,還下跪求饒呢!嘿嘿!”
那高個子謹慎地溜了一眼邊上,壓低聲音道:“說話小心點,別忘了這是東方家的地盤。”
丁野聽那矮個子說那東方傑給自己下跪,即覺得好笑,可又覺地很受用,人真是矛盾的動物。
“大哥,你這次去了西域一趟被什麼東西嚇壞啦?變地這麼怕事!”那矮個子見他大哥這副神情,不由微怒地問到。
高個子笑了笑,說道:“你說什麼啊?我不是怕事,是不想因為惹事,而耽誤了小姐交代的正事!他東方家雖是強橫,可我們‘呂梁二傑’也非螻蟻!再說了,我們公孫家的麵子他也得給。”
矮個子這才舒顏微笑道:“對,還是大局為重!小姐何時到啊?”
“快了吧!”高個子回答到,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稀罕事,一臉神秘地對矮個子說道:“老弟,你剛才不是責問我是不是在西域被什麼東西嚇著了嗎?”
矮個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那是氣話,大哥別、、、、、”
高個子打斷道:“你還真的沒說錯!我在西域真的聽到了一個令人嚇破膽的傳聞!”
矮個子急忙問道:“噢------------說!”
高個子略微顯地激動地說道:“聽說那傳說中的‘魔門’有開啟的跡象!”
“啊?”矮個子瞪著大眼,半天說不出話----------“那位朋友,這可是真的?”一位大漢也迫不及待地大聲問到。
原來當“魔門”二字從高個子嘴裏蹦出,周圍已猛然靜了下來,可想而知,這兩個字在江湖人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了!
高個子向周圍抱了抱拳,說道:“不好意思,打擾大家進餐了!”
剛才那位大漢向高個子抱了抱拳,又看了看其他人,見大家都把注意力投向這邊,於是說道:“這位朋友,勞煩你給我們說說吧!”
高個子說道:“是否真實,在下也不知。我在西域聽‘天龍密宗’的喇嘛說的,他們說,‘死亡之域’的冰凍層可能在逐漸融化,因為有雪水從烏冥山穀中流出,而且那設於烏冥山穀穀口的‘天羅地網’巨石陣,也因幾百年的風吹日曬,出現風化倒塌的情況。”
有人接口道:“如果那‘魔門’破冰而出,不是連最後的防線都沒啦?”
此時,一位老夫子模樣的七旬老人歎了口氣,緩聲道:“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人間變成鬼域的日子,恐怕就不遠了!也許最多十年-----咳!”他的歎息聲和講話聲似乎很輕,可偏又令在坐的每個人聽地那麼清晰,好比在耳邊響起一般,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唰”地移到他身上。
丁野也吃了一驚,自己竟沒發現這酒樓裏還有如此高手,他這才把那老人仔細打量了一番,這老人一副弱不禁風的老學究樣子,而且體態清瘦,須發斑白,可兩眼如炬,顯示他有一身不俗的高深內力。
幽遊見丁野對那老者很是關注,於是也看了那老者一眼,這一看,不禁地心裏一震,因為他認出了那老者。他趕忙站了起來,對那老者一禮,恭聲道:“鹿老前輩在上,晚輩幽遊有禮了!”
他一報名字,立時引來不少的目光,令很多人吃了一驚。而且對那老者的身份更是猜測不已,心想,這老者肯定是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讓“冷劍客”都如此恭敬。
老者望了幽遊一眼,和聲道:“十年不見,幽賢侄可已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啦!可喜啊!不知令師可好?”
幽遊感傷道:“家師已於五年前仙逝了!”
老者憂然感歎道:“沒想到,老朽十年未出,許多故人都已仙去,真是歲月不饒人啊!”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不知賢侄來南京城可是有事要辦,還是路過?”
幽遊回答道:“晚輩是和幾位朋友一起路過。”接著又回頭給丁野等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望重武林的‘中原三老’中的‘白鹿先生’,白老前輩!”這一報字號,頓時令在坐的人大驚,要知道,“中原三老”在“武林二十強”中,武功和聲望都是最高的,連九大宗派的掌門見了它們都要尊稱一聲前輩。
丁野站起來抱拳一禮,洪聲道:“晚輩丁野見過白老前輩!”侯奇等人也都站起來行過禮後,才又坐下。
這時很多年輕人也都一一向“白鹿先生”行禮,可見此老的德望確實很高。
“白鹿先生”笑著揮揮手,說道:“不用多禮,不用多禮!就我這麼個老頭,都是這虛名啊!隻是比你們年輕人多長了幾歲而已,這江湖還是你們的!”
丁野對剛才眾人提到的“魔門”即好奇又不解,所以向“白鹿先生”問道:“敢問白前輩,這‘魔門’到底是什麼門派啊?何以令武林中人如此關心。”
其他在座的武林人士雖聽過這“魔門”一事,但都隻是聽前輩們偶爾在講武林故事時提到一點,畢竟太遙遠了,他們的前輩也是從前輩的前輩那聽得零星的有關內容,他們知道這“白鹿先生”向來還有“武林學究”的別稱,所以都期待此老能給他們詳細地講講,因而都一臉期待地望著“白鹿先生”。
“白鹿先生”喝了口酒,又深深地吸了口氣,一臉凝重地緩緩說道:“據老朽偶爾在一本名為《武林史誌》的古籍上了解到,這‘魔門’的曆史可追溯到南北朝時期,那時達摩老祖剛入中原,他以其超凡入聖的驚天神技打敗了天下無數絕頂高手,不出幾年就成了中原武林的武學泰鬥,並且創立了少林派。
突然有一天,一位自稱‘魔門’門主的年輕人來到少林,提出要挑戰達摩老祖,還要把中原武林摧毀。他連破大小羅漢陣,而且在百招內就打傷了達摩老祖的關門大弟子,最後終於把達摩老祖逼了出來,兩人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足足拚了幾千招仍然不分勝負,直到第一萬招,達摩老祖以半招險勝。此後那年輕人按照事先的約定,保證‘魔門’一族退居西域的烏冥山穀五百年。
直到大唐朝,‘魔門’沉寂了五百年之後,再入中原,頓時殺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令中原武林陷入覆滅的危機,因為那‘魔門’一族的武功實在太可怕了,可怕地近乎妖異。
此時,出現了一位老人,他以一種駭人聽聞的無上武學將‘魔門’門主打成重傷,令‘魔門’一族元氣大傷,他們門主隻好帶著剩餘的族人逃回烏冥山穀,後來那位老人為防止他們以後再出來作惡,采集了萬條‘寒天冰蟲’放入烏冥山穀,造出幾十丈厚的寒冰,填滿了整個山穀,將‘魔門’一族冰封其中,為了萬無一失,又請來天下第一奇門大師‘奇門老祖’在穀口擺下千古奇陣‘天羅地網’陣,這才使地武林平靜了五六百年。”
丁野疑惑地問道:“當時那位老人為何不率領眾人進穀把殘餘魔孽鏟除幹淨呢?”
“白鹿先生”用讚賞的眼光望了丁野一眼,回答道:“這個問題問地很好,其實這也是一些後來人想不通的地方,如果我沒有發現《武林史誌》這本書的話,我也不理解。
從此書上我得知,原來那老人當時也受了傷,所以想在魔孽逃回烏冥山穀之前將其殺絕已無能為力,等傷好後再趕去時,才發現那山穀已被罩上了‘洪荒毒瘴’,天下無人能解此上古巨毒,那老人雖已是金剛不壞之身,卻也不能長時間處於毒瘴之中,何況到時還要對付那麼多絕世高手。所以決定封凍整個山穀,從此以後,那裏就成了生靈的禁區,被後人稱為‘死亡之域’。”
“暴熊”問道:“那位老人是誰啊?這麼厲害,和神一樣!”
“白鹿先生”回答道:“據說那位老人出現時,誰也不認識他,好象從空氣裏突然冒出來一般,直到他被天下共尊為‘創始武神’,也還是沒人知道他從哪裏來,又去了哪裏,真的是神秘中的神秘。
幾年後,有人在一本古老的武林史籍中的知,傳說中有一個上古的‘古武學遺跡’存在於神州的某個地方,那裏遺留了很多超出現今武學極限的古武學,所以人們懷疑那位老人可能就來自這個地方,最後可能又回到這個地方去了。”
“哇~~~~~~~~``沒想到,這武林中還有這麼多神秘的地方,真令人向往啊!”不知何時樓梯口竟多了一位嬌俏可人的粉衣姑娘,她說完後,又滴溜溜地轉了一下她那雙黑亮的大眼珠子,向眾人無邪地笑了笑,才走到“呂梁二傑”那桌坐下。
“呂梁二傑”同時對粉衣姑娘叫了一聲“小姐!”,然後又給她斟了一杯酒。
此時,酒樓裏的人見“白鹿先生”再無下文,知道關於“魔門”的故事已經講完了,於是又各自吃喝起來,頓時又熱鬧了起來。
驀聞“噔!噔!~~~~”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顯然有一群人正上樓來----------原來是四名道士,前麵兩位四十來歲,一個是馬臉,一個尖嘴猴腮,後麵兩位似乎是跟班,很年輕。他們在那粉衣姑娘左側的空桌坐下,要了些飯菜一聲不吭地吃起來。
侯奇望了望那粉衣姑娘姑娘,對丁野神秘地笑了笑,說道:“這丫頭是公孫家的小姐----公孫小鈴,天真刁蠻,到處惹禍,嘿嘿!是北京城有名的辣美人。我在她家廚房和她照過麵。”
同桌幾人當然明白侯奇為何會在公孫家廚房和這姑娘照麵,難怪笑地那麼神秘。
丁野不懷好意地對侯奇笑了笑,說道:“你說實話,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啊?”
侯奇漲紅了臉,竟急地大聲道:“不可能!她那麼不討人喜歡-------”
這一叫不打緊,立刻引起公孫小鈴的注意,她朝這邊探了探,當看到侯奇是,竟像發現新大陸似地,瞪大了眼睛,又合上,然後擦了擦,不顧儀態地對侯奇大吼道:“怎麼又是你這偷吃鬼啊?是不是吃霸王餐來啦?小心被人打斷狗腿!嗬嗬嗬!”
這一吼,可把侯奇嚇呆了,半天才結巴著說道:“是----你啊,嘿嘿,上上次----是誤會啦,留----留點麵子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