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曆701年,也就是唐曆(周)武皇正式登基的第十一個年頭,原本州戶籍人口不多的大興撫州的城門口卻是人潮洶湧熱鬧非凡,外地過往的好奇民眾近了人群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該州唯一的鏢局“長威鏢局”的鏢師們出鏢回家的日子,不過鏢師們回家一般都是家屬在此等待,為何又有如此大的震動?好事之人接著一問方知這大興撫州本就是不大的撫州,人口約莫還不到2W,大家鄉裏鄉親時間長了互相都熟絡的很,也都難免有些沾親帶故。這州裏又是好長時間都沒有啥慶典歌舞之類的事發生,聽說長威鏢局這次壓的是重紅鏢,於是大家都互相約好在“長威鏢局”的那些鏢師們回來的時候和他們的家屬一起等在這裏熱鬧熱鬧,也沾沾喜慶,如果好運的話,興許還能撈碗鏢局的水酒喝喝。
但長時間的等待似乎讓他們有些不耐煩了,看天色也是早就過了鏢師們回程的時間,於是人群中便有些人開始胡亂猜測起來:“莫不是出事了吧,這麼久都不見歸來,難道真的像說酒樓裏那些書人說的那樣路上遇見截鏢的大盜?”
“聽說最近中府到大興府這一路上不大安全,有批從關外來的強盜土匪占了山頭專門殺人截貨!”
“多半是這樣了,要不怎麼還不回來,要是光是搶貨還好說,聽說這些綠林強盜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貨色,咱們的鏢師們怕是凶多吉少了!”
聽著這些好事之人的不斷議論下結論和從外地回來的客商的相互認可左證,這些事就好像是真的發生了一樣感染了在場人群中的家屬們,一些婦女女子和孩子已經腳一軟就趴在地上哭了起來,這一哭,就讓整個城門的氣氛變的異常緊張起來。
人群中彌漫著的不安定氣氛似乎特別感染了其中一個身著錦衣三十來歲的看客,以至於一聽到女子的啼哭聲像是歇斯底裏般的低吼一聲道:“哭什麼哭,等看到屍體了再哭不遲!”說罷也不等女子們的回應聲便一個跨步上馬向城外急馳而去。
此人名叫馮易橋,便是這長威鏢局的老板了,這次的紅鏢是他從他父親接手鏢局以來最昂貴也是最重要的一次,下鏢的人雖是外地客商,卻是大興府刺吏周大人的表舅子介紹來的,光是鏢紅的預付就有三千兩銀子,這還不說,周大人的表舅子作為中間人還扣著自己壓出家產祖業得來的十萬兩雪花銀抵做押金作保,可想而知此批鏢貨的貴重,若是有什麼閃失....馮易橋連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不知不覺在思量中的馮老板已經奔出城來好幾裏路,卻是依然沒有看到鏢車隊踏的地麵濃煙滾滾的景象,這下子馮老板就真的開始直冒冷汗,按行程看車隊該是早就到了,往日裏若是出了什麼事一般都有飛鴿傳書到家,這次這麼重要的鏢在出鏢時他更是反複叮囑總鏢頭莫有為要隨時發鴿回家報平安,但家裏卻一次都沒有收到,難道真的出了事連發信鴿的時間都沒有?想到這裏老馮感到腦袋有點眩暈差點就從馬背上摔了下去。就在這時候,馮易橋看到了溫嵐之。
這是個十八到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身體勻稱修長而且健碩,盡管滿臉現出疲態卻依然遮不住一雙炯炯有神的明亮雙眼,這混身流露出的神態讓人一看便知是受過生活磨難並習慣於同危險搏鬥之人。馮易橋看到此人便精神一震,利馬甩開了心中煙雲策馬上前急急的問道:“溫鏢頭,怎麼就你一人?出什麼事了?鏢車隊在那?貨在那?”
溫嵐之倒是被馮老板嚇了一跳,沒想到一向穩重的掌櫃今天看到他會這麼激動,趕緊答道:
“托馮掌櫃洪福,鏢貨安全送到”說著拿出一封未開封之信件繼續道:“這是貨主回函,不過.....”
“什麼不過?”馮易橋接過回函急迫的問道:“難道貨有損失?損失了多少?是不是遇上截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