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家(1 / 3)

溫嵐之的父親溫客行是個落魄秀才,考了幾次科舉都沒能考上,於是就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三十歲才得的兒子溫嵐之身上,但偏偏兒子好像也不是那塊料子,考了幾次鄉試連前三都沒有入圍過,哀莫大於心死,盡管兒子後來是加倍努力的苦讀寒窗挑燈夜戰,但從他看父親的眼神裏就知道,父親已經對他不抱希望了,後來溫客行一次醉酒後看著嵐之讀書就仿佛是在荒廢光陰就幹脆一把火把家裏的書全燒了斷了自己和兒子當官的念想,但父子兩人又何以為計呢?溫客行一介書生,碗口般大的鋤頭他是拿不動了,兒子溫嵐之自小跟著父親讀書雙耳不聞窗外事,對社會上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溫嵐之的母親死的早,所以嵐之的外公把嵐之當做寶貝,嵐之的外公陳氏是個武師,以前就要傳外孫武功但溫客行不準,現在看著兒子每天鬱鬱不得誌的樣子就對嶽父妥協了,一晃多年過去,眼看嵐之學武有所成就完全可以獨當一麵了溫客行就找了當年的好友馮誌遠把嵐之收入鏢局當了學徒,到嵐之的外公也去世後,溫家就隻有他們父子兩相依為命了。

溫嵐之在一路上想了很多,父親身體是越來越差了,本就是文弱書生又常常長籲短歎不得誌,弄的身體上精神上都和年齡不大相符和,五十幾歲的年紀卻像是六七十歲的身體,而做兒子的又不能常常侍奉在老人身邊,這一去就是三個多月,哎,嵐之越想越有些氣悶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家門口,溫嵐之一手推開門,一手捂著心口按住心跳,一進門就看到了父親坐在小藤椅上搖晃,嵐之心一酸,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響頭說道:“爹爹,孩兒不孝,回來晚了!”

溫客行坐在藤椅上哆嗦了一下,他擔心了一個晚上了,街坊鄰居都說鏢局可能出了事到了時辰都一直沒回來,溫客行想過如果兒子晚上回不來就去報官,可憐秀才讀書一輩子,到了出事的時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報官了。現在聽到兒子的聲音仿佛是過了好幾年般似的,溫客行緩緩的站起來,強行抑止住內心激動的心情,用顫抖的聲音回了句:

“回來了?這麼晚的?”

“是我,不孝兒回來了,父親可安好?”

溫嵐之知道父親不善於說出心裏話怕他過於激動馬上起身走過去扶住父親坐下,仔細端詳了下後發現父親兩鬢以上已經完全斑白了,眼神也沒有了往日的犀利變的渾濁起來,溫客行此時也在端詳兒子看他有什麼變化沒有,所幸都是好的-兒子似乎越來越結實了。但在嵐之的心裏卻很不是個滋味眼圈紅紅的連忙開始翻箱倒櫃地找酒。

“孩兒今天升了總鏢頭,咱爺兩喝酒慶祝慶祝,夷?”溫嵐之找來找去沒找到,要知道父親除了讀書和好這兩口子外就沒有什麼別的愛好了,“爹,這酒您放那了?”

“沒酒了,你這是白找”老人說道“早就沒了。”

“沒酒了?”嵐之的臉色變白了,他交替端詳著父親深陷又蒼白的臉頰和空空的櫃子,“爹,您是不是一直都缺銀子的?我不是在三個月前給您留下了十兩銀子麼?”

“哎,可你忘了麼,你臨走前還欠鄰居張德喜一筆錢呀,他向我提到這筆債,我怕如果不還給他他會向你的大掌櫃討要,嵐之,你要明白,雖然我們溫家不富裕,可也不能欠別人一分錢,我們可不能讓別人戳著脊梁骨罵咱們沒信譽!”

“我欠張德喜六兩銀子,而我隻留給您十兩銀子,那就是說,您靠四兩銀子過了三個月?”年青人喃喃的說道。

“這不要緊,”老人滿不在乎的說道:“我一把老骨頭,能用什麼錢?四兩銀子綽綽有餘。”看著默不做聲的兒子怕兒子想多了老人馬上接口道:“其實也不光是這四兩銀子的,端木家的小姐端木蕾經常來看望我並給我帶來很多東西還經常幫我捶背捏腳,真是個好姑娘呀,嵐之,現在這樣的姑娘可不多,你可不能負了人家。”

老人一提及到端木蕾,溫嵐之那本有些陰鬱的心情馬上一掃而空,端木蕾是他的一切,猶如空氣對人一般。

“那是當然的,我們兩家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定了親,不然我也不放心走的,現在隻等良辰吉日成親了,爹,放心,您就等這喝媳婦茶吧!肯定把蕾蕾娶回來伺候您!”說著高興處便拿出這次出鏢的花紅銀子倒在桌子上繼續說道:“您看,這次出鏢的錢很多,足足有七十兩銀子,而且我升了總鏢頭,這樣的花紅隻會是越來越多,我想過了,等把蕾蕾娶過門後,出了下次的紅鏢,就去找一個大點的宅子住下,給您請個丫鬟,這宅子必須要有小院子,能讓您種種鐵線蓮金銀花什麼的,然後再買些西瓜種子給蕾蕾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