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春去秋來轉眼便是八年,八年的時光對於這個世界僅僅是眨眼的時間,對於安靜的寶城也似乎是如此。上福區還是那個上福區,下福區依然還是那個下福區,萬花樓和赤腳幫依然代表著這裏的天,城主倒是換了一任,可惜在這王權式微的時代這並不能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和在意。
“阿索,師傅說我們明天便要下山了。”夕陽已經隻剩淡淡的餘輝,一輪新月掛在遠處老樹的枝椏上,一對年輕的男女並排坐在一條老藤上擋著秋千,年輕男子終於說出了這憋了半天的話。“還會回來嗎?”少女的語氣沒有太多的意外,仿佛已經知道了似的。“應該會吧,有時間我便會回來看你的,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呢!”吳垢的語氣裏帶著不舍,但又有一些決絕。八年的時間讓他從一個孩子變成了一個年輕而又強壯的男人,也讓他的心從簡單而直接變得多了一些顧慮。他是喜歡眼前這個姑娘的,從八年前在山崖上看到第一眼時就已經喜歡上了,但是師傅口中的命運卻也隨著時間在他的心頭變得越來越沉重,這並不是害怕而是眼前便是刀山火海他不願帶著心愛的姑娘冒險。阿索的臉上多了一絲的寂寞,眼前的男人是她深愛的男人,在八年前他把自己救下開始她便喜歡上了他。八年的時間,她知道他有很多的心事有很多的秘密,但是她卻從來也不問,隻是在部落裏有人上門提親時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蠻族的姑娘心都是透明的,她們敢愛敢恨卻又是那麼的溫柔。“其實你並不用擔心我的。”阿索嚐試著努力,雖然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固執。“還給我點時間吧,等我們下次見麵我一定會不再猶豫。”吳垢不敢看阿索的眼睛,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決定是多麼的霸道和不講道理,但是他確實是在猶豫,他需要一個契機來給自己下定決心。“那我們拉鉤。”阿索抬了抬美麗的下巴,如今的她已經變得那麼的漂亮,如同山裏的一朵野茶花,野性而又落落大方。當指尖分開的那瞬間阿索閃電般的吻了吳垢的臉頰便閃身躍進了森林。“吳垢哥哥,我一定會等你的!”阿索溫柔的聲音一直在吳垢的耳畔回蕩。這天晚上吳垢第一次失眠了,他沒有修煉也沒有睡覺,隻是坐在屋頂上望著月亮,望著遠處的部落,望著寶城那灰色的城牆。
當清晨第一道曙光灑在吳垢的臉上,吳垢的嘴角微微的上翹仿佛懂得了什麼似的。隻見他渾身上下忽然散發出耀眼的紅光,天地元氣瘋狂的向著這片山崖彙聚了過來,然後彙入了吳垢的身體,一股屬於乾坤後期境界的威壓如同一道閃電在這片天空上閃過便又消失不見。“我要變得更強,我會掌握自己的命運!”吳垢對著天空默默的說道。遠處山崖上一隻翅膀上夾雜著藍色翎羽的巨鷹這時候心裏很是糾結,“那小子是個什麼怪物啊!這才多久又突破了!”雖然這八年來那個曾經讓它受傷逃遁的小子一次又一次的突破已經讓它有些麻木,但是八年時間連跨五級依然讓它頭皮發麻,此時它自己才剛剛達到等同於乾坤初期的荒盲巔峰罷了。
“真是個讓人放心的孩子。”草屋裏無聊道人一邊扣著腳丫子一邊想到,他沒有太大的改變依然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隻是臉上的皺紋又多了幾道而已。門忽然開了。“師傅,我們走吧。”吳垢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走吧,走吧,也該讓你去見見世麵了。”無聊道人表情有些怪異,如同仿佛下了一個很重要決定後的輕鬆。
“幹爹,吳垢哥哥今天真的會回來嗎?”貓兒也已經長大了,他的長相很平凡,如同街上的路人看過便忘,但當你仔細的盯著他的臉,你會發現他麵白無須的臉上總是浮著一種淡然的神情,又仿佛永遠掛著一絲神秘的笑。他現在很開心,因為他早在一月前便得知今天吳垢便會結束山中的修煉回到寶城。但是他又感到有些擔心,因為已經快到晌午,仍然沒有看見那個他期待的身影。“缺兒,你已經問了我無數次了,我說過吳垢會回來便會回來,難道幹爹還會騙你?平時總是一副天塌下來都事不關己的樣子,怎麼一說到吳垢就變得像個娘們一樣。”吳森今天也很開心,所以一改往日的嚴肅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