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蕭不可能知道,自己可以離開鍛影歸墟的時間隻剩下十天了。他懷著緊張且興奮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房間,有好多事情需要理順思考。
房間內,冬魯正在緊張地來回踱步。看到程蕭走進來,他連忙迎了上去,想要說話,卻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張口結舌。
“你到底是怎麼了,不至於如此失態吧?”程蕭對此早就感到納悶了,搶先開口問道。
冬魯略微平靜了一點,搖頭道:“你不會明白的,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知道了這輩子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他眼中閃過一絲癲狂,抬高了聲調接著說道:“是神通,是力量!我養了一輩子蠱,甚至不惜把身體改造得亂七八糟,自以為很了不起,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直到了現在,來到這煉幽城,看到了這一切,才知道此前不過是井底之蛙。”
程蕭聞言默然,冬魯在元晨域也算是一方高手,當初石林中舉手滅掉數百炎血魔族,心氣正高。可是煉幽城這一番際遇,整個人毫無用武之地,完全任人擺布,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大,想著更上一層樓也很正常。不過年紀卻是最大的障礙,他已是年過古稀,雖然身體硬朗,但又能有幾年壽數?
冬魯從他的麵色上,就看出了個大概,他放緩語氣道:“我知道自己年紀太大了,正常來說沒幾年活頭,有些癡心妄想。不過有了你的血脈之力,有了腐火敗影液,再加上我這具身軀原本就被蠱蟲改造過,以另一種方式續命不就可以了嗎?”
程蕭雖然有了些心理準備,但還是不能接受冬魯這樣大膽的想法。被腐火敗影液改造煉化後,不僅僅是痛苦異常,身軀異化,變成非人之物,更重要的是神智也會變得瘋狂,這樣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但看冬魯一臉的狂熱,眼下肯定是無法開口勸阻的,程蕭隻能盡量拖延,承諾在進行足夠多的嚐試,有了較大的把握時,會滿足冬魯的要求。好容易安撫了這位情緒激動的落難同伴,他終於可以靜下心來,想一想萬蘊純元鼎的事了。
首先要做的就是再次嚐試意識進入萬蘊純元鼎,這是完全掌控這件寶貝的唯一方法。不過很可惜,沒有了那種死中求活,拚盡全力一試的狀態,他的嚐試全都失敗了。
接下來,又嚐試了運功行氣,《凝真劍經》上的內功心法他程蕭就習練得滾瓜爛熟。可同樣的,即使萬蘊純元鼎外表已經修複完畢,可對流入他體內或自行產生的任何能量,仍然是不放過一絲一毫。
這下,他的激動興奮頓時消減了大半,原來自己的實力提升還是很有限,並且對萬蘊純元鼎的依賴一點未變。
最後,就剩下對萬蘊純元鼎煉化能力的驗看了。相比於之前破碎不堪的狀態,在幾乎是同樣長的時間裏,原本幾乎可以達到全滿狀態的黑炎,此時卻隻是出細細的一縷。
這不是說萬蘊純元鼎吸收速度降低,要麼是因為黑炎的純度提升極大,要麼就是萬蘊純元鼎的內部空間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