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屹舟問：“你怎麼想著買它？”
沈清禾說：“我看瑾之都把家裏的宣紙，翻來覆去地寫了個遍，紙洇墨得都快看不清了，買回去他好寫字。”
賀屹舟皺了皺眉，“他沒跟我說過。”
沈清禾說：“他大概怕你多花錢，增加家裏的負擔，所以才沒說。”
賀屹舟也猜到是這個原因。
沈清禾好奇地問：“既然瑾之那麼喜歡讀書，怎麼不讓他去考科舉？”
賀屹舟這才跟她娓娓道來。
“從小瑾之久喜歡讀書，三歲起，就跑到村裏秀才家裏看書，一看就是一下午，有時候還借回來看。”
“不過都是背著賀家人偷偷看，那家人瞧不上他，也不想他出人頭地，以後壓他們一頭，所以從小就打壓他，不讓他讀書。”
“那是爹老毛病多，瑾之身體也弱，老賀家連藥費都不想出，更別說花錢讓瑾之讀書了。”
那時候他要想辦法搞錢，給爹和二弟治病、調養身體，還要時不時對付那一家子，讓瑾之讀書這件事，就暫時擱在了一邊。
等到他們被趕到山上去，賀屹舟才賺錢，給賀瑾之買筆墨紙硯，還有各類書本。
為的就是等有一天，他身體好起來的時候，去參加科舉考試。
沈清禾問：“這裏的科舉考試，多久進行一次？”
賀屹舟說：“一年一次，今年的縣試應該在下半年。”
沈清禾眼前一亮，“那趁著這段時間，把他身體趕緊補起來。”
有靈泉水輔助，身體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吧？
“回家看看他缺什麼書，你來城裏給他買。”
看她這麼上心，賀屹舟臉上露出笑容。
也不知道李媒婆去哪裏給他找了這麼一個寶貝來。
……
賀玉蘭氣衝衝地回到雜貨鋪，對著在打掃灰塵的小廝發作一通，罵得人狗血淋頭。
她的大兒子許天龍走過來問：“娘，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
她兒媳婦倒了一杯茶給她。
“娘，喝點水消消氣。”
賀玉蘭一把將茶杯掃到地上，火氣很大。
“喝什麼喝？老娘都快氣死了！都是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跟我兒子成親這麼多年，連蛋都不下一個，要你有什麼用？”
“我……”
莫名其妙被罵，趙大美快委屈死了。
“娘，你這是幹什麼？”許天龍讓她去後院忙，“是不是那些老太婆又說三道四了？”
賀玉蘭捂著胸口，“是她們倒好，老娘可以上去跟她們幹架！但是，是賀屹舟那個癟犢子！跟他媳婦兒，當街讓老娘下不來台。”
“還故意拿你媳婦兒和你弟媳，生不出兒子的事來氣老娘！”
剛從後院出來的許萬海聽到後，火冒三丈。
“戳人痛處，簡直可惡！下次見到絕對讓他好看！”
賀玉蘭惡狠狠道：“老娘看他才一輩子都生不出兒子來！”
話音剛落，就見門口衝進來十幾個髒兮兮的乞丐，伴隨著濃烈的臭味，把店裏的其他客人，全部熏走了。
他們一進來，就去櫃子裏拿果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