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姑娘們不禁小聲議論起來,她們含香院的頭牌花魁啊,背著鴇母找相好的被抓,現在可好了,這相好的是個窮書生不說,還敢傷鴇母?
這不是送死嗎!
鴇母別看她平時逢人三分笑,那可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絕不可能吃虧的主兒。
一時間,原本以為是一樁豔聞的姑娘們,都雖然沒看清書生具體模樣,但模糊的輪廓弧度也可窺見是個俊的,也不知道這一遭要被鴇母給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青娘和婢女小翠在人群外,聽著這些人嘰嘰喳喳的議論,麵上一陣青一陣紅的,眼含哀傷和擔憂,隻能無助地咬著粉唇,一聲不吭。
“青娘啊,媽媽這麼對你就算了,這些個上不來台麵的下等玩意兒也這般背後非議你,就太……哎,真是可憐,誰讓你是個泥人兒捏的性子呢!”
這時,青娘身後,一名身著杏花長裙,妝容濃烈,塗得慘白的臉,厚重的脂粉也遮不住略帶滄桑的眼角紋路的花娘捏著嗓子,似對青娘怒其不爭地說道。
青娘忙收起眼中晶瑩淚花,微微轉過頭,麵色淡了淡,輕輕地回著,“本是我之過……怨不得媽媽責怪,其他姐妹對我有所誤會,我不怪她們。”
因為是新晉花魁,又彈得一手好琴,風頭無量被客人們追捧喜愛,青娘自然而然成了一眾花娘的眼中釘肉中刺。
而旁邊這位,是曾經名震一時的花魁如花,隻可惜年輕時玩得狠了,又不知保養,如今人老色衰,沒了客人的追捧,逐漸接不到客,又因少時仗著有幾分姿色便疏於才藝的學習,如今落得個賣藝不成賣身又跌價的尷尬地步……
理所當然的對這一任當家的鴇母池芫有所怨言,覺得是池芫不捧她的緣故,又嫉妒青娘年輕漂亮得寵,沒少暗中挑撥離間。
隻可惜,池芫不搭理她,青娘又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性子軟得不行,怎麼挑唆都不敢和池芫叫板。
如花一聽這白蓮十足的回答,就氣得嘴角直抖了抖,氣急敗壞地跺跺腳,剜了一眼唯唯諾諾的青娘。
“軟弱無用的丫頭!”
扭著水蛇腰無趣地轉過身,暗暗啐了口。
青娘眼睫低垂,麵帶苦澀愁容。
滿心都是擔心池芫會不會折辱沈昭慕。
畢竟,鴇母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她也不是第一天領教了。
“姑娘啊,你可不能被如花那個壞心眼的帶坑裏了!”小翠見她垂著眼眸喪氣的模樣,就怕青娘想左了,忙出聲勸說,“鴇母啊,最容不得二心的,您莫要忘了如月的前車之鑒啊!”
如月,也就是如花那一批跟著上一任鴇母的姑娘們裏的一個,在池芫剛接管含香院時,因不滿池芫年紀輕輕接了當家人的位子,暗地裏搞了不少小動作。結果造反不成,被池芫直接扒光了衣裳打一頓再賣給別家青樓,做了最下等的粗使丫鬟,因為偷盜花娘的首飾而被活生生打死……
周圍的姑娘們不禁小聲議論起來,她們含香院的頭牌花魁啊,背著鴇母找相好的被抓,現在可好了,這相好的是個窮書生不說,還敢傷鴇母?
這不是送死嗎!
鴇母別看她平時逢人三分笑,那可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絕不可能吃虧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