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打算直接交給後門守著的龜公的,哪裏想得到,對方一眼就認出了他,還抓著他就不肯鬆手,非要稟告給池芫。

這就有了他被扣下,不得不等池芫來了,將藥膏親自送還原主的情況了。

池芫來得很快,穿著煙紫色的長裙,行走間如流水,飄逸嫵媚,又恣意風流。

她手中依舊是一把團扇,隻是換了一幅畫,一邊行走如風,一邊扇著。

行至他麵前了,一雙風流眼先笑幾分。

“喲,稀罕客啊,我當是誰,原來是沈公子駕臨!”

聽不出這話是好還是壞,總歸從她嘴裏邊說出來,總是帶著一股諷刺的意味,叫人躁得慌。

沈昭慕微微捏著袖子,不敢抬頭直視她,隻從懷中拿出完好無損的藥瓶。

“在下……是,是來物歸原主的。”

而不是逛青樓的。

他未盡之意仿佛寫在了通紅的耳朵上。

池芫愣了下沒動,隨後卻是爆發出一陣銀鈴似的笑聲來。

笑得細腰微微前後浮動,“不過一瓶藥罷了,怎地還要沈公子親自送還?怎麼,身上的傷都好了?”

她這麼問時,眼睛卻已經不動聲色地將書生從頭到腳檢查一番。

嘴角的傷已經淡化了,身上看不出來,單看麵色,應該恢複得還可以。

她可是記得原著中這位有個多麼糟糕的身體的。

一頓打就能要了大半條命。

隻好仔細著點,萬事看顧好。

“……好多了,有勞姑娘關心。”

沈昭慕抿著唇線,搞不明白池芫的態度是怎麼回事,雙手維持著遞藥瓶的姿勢,手臂因為酸,而稍微晃了晃。

這句回話也小心翼翼的,挑不出錯來,卻也感覺不到感謝來。

當然了,池芫看著那為0的好感度,也不敢奢望這家夥能多麼感激涕零。

“行了,這藥你拿著吧,我的人打傷了你,理應是我賠你醫藥費。”

她搖著扇子,漫不經心地說著。

書生沈昭慕卻一下挺直了背脊,手筆直地伸出去,眸子堅定,咬著唇,“不行,這藥太貴,我……買不起。”

而池芫的東西,他也受用不起。

池芫見他這麼固執,不禁眯了眯眼角,不笑的模樣,任誰都以為是生氣了。

而就在沈昭慕抿著唇心中忐忑麵上無礙時,隻聽女子婉轉含笑的聲音慢慢響起——

“買不起?行啊,你和我交換,這藥已經給你了斷沒有收回來的可能,那你買不起就等價交換吧。”

等價交換?

書生清秀白淨的麵上滿是不解,呆萌地望著她。

池芫差點給破功了,這麼乖這麼好騙的樣子……

心都給化了。

她生生別開眼,默念幾聲“男色害人”平複心緒。

然後一字一句地道,“你給我畫一幅畫來抵這藥錢,如何?”

畫畫……

沈昭慕手指微微蜷縮了下,看著麵前豔麗顏色潑墨而成的美豔風情的女子,張了張嘴,不知怎麼的。

就鬼使神差的,在對方春水似的眼神注視下,接了聲,“好。”

池芫勾唇,扇子遮住嘴角得意的笑。

魚兒,上鉤了。

原來他是打算直接交給後門守著的龜公的,哪裏想得到,對方一眼就認出了他,還抓著他就不肯鬆手,非要稟告給池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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