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存了心思想給池芫添堵,隻是話沒說完,就聽池芫打斷她。
“那可不,芷蘭啊這不是小日子麼,如花你也是,她不好意思和你說,你就不能有點眼力見?”池芫說著,走上前去,伸手挽著如花的手臂,手卻暗暗用力掐了下她,聲音愈尖細,“就比如,咱如花年歲也上來了,風月場上嘛,總避免不了生些病,我這個做媽媽的,也是憂心,過兩日啊還打算給如花你——
請個大夫仔細仔細瞧瞧呢,這樣,才能好好伺候咱們的貴客,王大爺,您說呢?”
如花手臂都快被池芫那一下掐青了,但她生生忍下了,麵上一瞬的僵硬後,便繼續陪笑。
隻是池芫隱藏的深意,叫她不由打了個寒噤,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這話可大可小了,就比如如花,她就聽得出來,池芫的威脅,如果她敢使壞,池芫就給她請個大夫,讓大夫“診斷”一個髒病來,那往後如花還想接客?
太狠了這個死丫頭!
年紀不大,手段卻比上任媽媽還要狠辣!
生怕池芫又說出什麼對她不利的話來,如花立馬鬆開她,挽著男人哄著人上了樓。
等他們走遠了。
小桃才不解地問池芫,“媽媽,芷蘭姐姐和月牙姐姐明明……您怎麼?”
池芫輕輕扇著扇子,麵上淡淡的,一雙美目裏多了兩分譏笑。
“沒什麼,這樣的渣男,我嫌他錢髒。”
剛娶了新婚妻子,就來逛窯子,這樣的生意,她才懶得接,免得遭人唾沫星子。
隻是沒想到這個該死的如花,又跳出來使壞。
“那如花……”
“不用管她,到時候惹得一身腥臊,看她自己怎麼收場。”
池芫哼了聲,說完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就剛那男人說的,一個風月場上的老手,居然忍得住好些天不來,可見家裏那位不是真的母夜叉,也是個不好相與的。
如花自己上趕著,就別怪她不好意提醒了。
“媽媽,媽媽不好了,外頭,外頭來了好多官兵!”
官兵?
池芫正和一個被喝多了的客人欺負的姑娘做思想工作,哄好了,再去對付那個鹹豬手客人。
結果,話說一半,小桃就和阿黃衝了進來,急匆匆地衝她喊了一聲。
池芫眉心一擰,隻好轉身往外走,“慌什麼,咱們既沒殺人又沒犯法,官兵來不也是客?”
她瞪了眼慌慌張張的阿黃,隻覺得這家夥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
不等池芫走到門口,就見一隊官兵湧了進來。
分成兩列分別站在大門內的兩邊,將大堂內的不少客人都給嚇著了。
紛紛起身縮到角落裏。
池芫沒有表情,隻是看向門外,一道黑色的身影進來。
腳上蹬著紫黑色的錦靴,腰間佩一柄鐵劍,再往上,便是一張不怒自威的黑臉。
早晨那黑臉家夥?
池芫眼波流轉,扇子抵著鼻子,大概猜出了這人的身份。
這玄鐵長劍,這氣勢,加上先前的事,池芫想,這登門架勢大得不像是來逛窯子的,看來就是那李二公子的兄長——
當今的大將軍,李長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