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好像是盯上含香院了……”
“你這麼說,我也覺得……”
“切,青樓裏的人,不都男盜女娼麼?做什麼缺德事都不足為奇了?”
人群中,覺得池芫不至於買五石散害人害己的聲音還是在多數的,盡管也有小部分幸災樂禍和因為她的身份本能地跳出來踩她的。
“肅靜!肅靜!”
知府聽著鬧哄哄的門口議論聲,眉頭都皺了起來,選擇在傍晚審池芫,就是因為這個時候人最少,不會引起沒必要的騷動,施施壓走走過場,將人嚇唬到了,再交給李將軍,就完事了。
但現在情況卻有些不一樣了,百姓們就算來得少,但一向都不是好糊弄的主,誰會辯,誰就能贏得圍觀百姓的讚同和支持。
這是一件令官府都頭疼的事。
而池芫本人?
表現得也太不像是一個青樓老鴇該有的鎮定和靈敏了。
起初,知府還有些納悶,隨後卻是理解了李長勝為什麼要兜這麼一個圈子,故意設局,看著池芫往下跳,再冷眼旁觀地讓池芫被官府的人帶走,帶過來審訊了。
這是對方熬鷹的那套法子。
等這隻爪子利的鷹徹底被他馴服了,就成了。
所以現在,就是要用非常手段打擊池芫。
想著,官府又拍著驚堂木,給師爺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點點頭,然後高聲衝門口的衙役道。“帶證人上來!”
證人?
池芫眯了眯眼角,回頭,順著她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兩個被強行抬到了衙門的姑娘,以及,一位提著醫藥箱的大夫。
怎麼,還真料定了她兩個姑娘中的五石散不成?
居然打算在公堂上直接診脈給結果?
池芫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的。
果不其然,當老大夫一本正經地指著兩個還沒睡醒過來的姑娘,麵色沉沉地道,“你——你們誰這麼喪心病狂,居然違用了禁藥,還給這無辜的姑娘使用?”
聽著老大夫像是心痛自己的女兒被“下毒”了一樣地說著這話,池芫沒有形象地吐出一口濁氣來。
“您老眼昏花麼?”
她笑靨如花,衝老大夫如此不敬地開口刺了句。
老大夫當即就氣得麵紅耳赤,指著池芫,“黃口小兒,你,你罵我?”
池芫嘴角翹著,吊兒郎當搖頭,“我說的是事實沒罵你。
你要不是老眼昏花,那就是醫術不行。”
對於一個大夫,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夫來說,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大概都是不能接受的,尤其是後者。
知府敲著驚堂木,覺得池芫太不受把控了,不禁有些擔心這件事成了池芫握住他的把柄……
他內心有多慌張,麵上就表現得多麼冷靜自持。
“你,你幾個意思!難道老夫還能誆騙你們病情不成——”
他說著,就朝著知府深深作一下揖,“大人,確是有五石散成分,好在中毒不輕,要不然這兩個姑娘就要廢掉了。”
聽完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池芫張了張口,發現對方無形地就扳倒她一回。
“官府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好像是盯上含香院了……”
“你這麼說,我也覺得……”
“切,青樓裏的人,不都男盜女娼麼?做什麼缺德事都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