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居然吐出一大口血來,鮮紅鮮紅的血,噴濺在桌子上,嚇得殿內女子大叫。
“公主……”楊晚晴驚叫一聲,嚇得已經手腳無措,不知如何。
夏荷也嚇得不輕,愣愣地盯著殘月衣衫上沾染的血跡,大腦一片空白。
對麵,寒刃已一個箭步飛過桌案,一把準確抱住,殘月搖搖欲墜虛弱無力的身子。
“月兒……”寒刃焦急萬分,竟然當著眾人誤喊了殘月的小名。
好在眾人都驚怔在此突變之中,未有太細察覺。倒是皇後將這一細節,深深刻入心底,唇角浮現一絲詭笑。
“快去宣太醫!”寒刃抱住殘月大吼。
他竟然忘了,這裏是雲國,沒有雲離落的旨意,誰敢隨意去太醫院宣太醫。
“奴……奴婢這就去!”夏荷反應過來,匆匆往外跑。
“清語,你與孫如一有交情,你跟著去請他過來。”肖冀很小聲在顧清語耳邊道。因為肖婷玉的事,與孫如一鬧的很不愉快。
顧清語知道肖冀因為肖婷玉的事與孫如一鬧得不愉快,便允了,匆匆離開大殿去了太醫院。
“這方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吐血了?”楊晚晴亦是焦急不已,“秋梅,快倒些清水來,給公主漱漱口。”
“公主身體如此孱弱多病,雲國氣候幹燥寒冷,實在不適公主久住。如今好了,就要回良國了。據說那裏四季溫暖如春,很適合身子不好之人。”皇後端坐高位,口氣不徐不緩,完全將殿下所發生之變故當笑話看。
猛然之間,一道冰冷如刃目光射向皇後,嚇得皇後渾身一顫。慌忙尋找看去,隻見寒刃一對冷眸凝滿蕭殺之氣,嚇得她臉色頓時慘白。
殘月靠在寒刃懷裏,目光卻飄向內殿緊閉的殿門。他……與絲兒在裏麵呢。她吐了血,他居然都沒有出來。
他的心,果然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殊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內殿殿門之內,那道高頎的身影在聽聞她吐血時,飛一般就要衝出來。卻在殿門口,看到已有一個男子寬闊的懷抱穩穩接住了她。
那一聲親昵又緊張的呼喚……月兒。
凝固了雲離落奔湧的血液,包括衝出那道門奔向她的力量。最後,隻能僵硬如雕塑一般站在門內,一眼不眨地看著她虛弱地靠在別的男人懷裏。
他們的關係,果然不一般呢。
到底有多少男人與她有著不一般的關係?他很想知道,卻又氣惱知道這一切。
雖然沒有皇上旨意,孫如一還是匆忙趕來。他覺得,若皇上知道殘月身體不適,一定第一時間命他前去診治。
皇後在高位靜坐壁上觀,雲離落又在內殿沒有出來。眼下隻有楊晚晴可以做主讓人將殘月安置到偏殿去。
“隻是……吐口血而已,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殘月看了眼守在身邊的寒刃,他緊張的樣子好像恨不得吐血的人是他般。殘月雖然毫無氣力,但還是笑了。
“別說話!好好調理氣息,太醫這就診脈。”寒刃溫柔的聲線裏略帶嚴厲,聽得殘月心頭暖暖的。
孫如一細細把過脈,說是急怒攻心,導致吐血。
楊晚晴坐在殘月床邊,安慰地拍了拍殘月的手。歎息一聲,不禁抹了抹眼角,“該是多大的火氣,才會導致吐血啊。這樣折磨著自己個的身子,何必呢。”
殘月不言語,反倒覺得那口血吐出來之後,身心都順暢了許多。無力的目光落在站在殿門口的金鈴身上。她的肚子稍微有了點點隆起,快三個月了吧。
服了藥,心口的悶痛漸漸好轉。臉色也逐漸有了些許紅潤,不再蒼白得嚇人。
外麵的細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寒風瑟瑟,秋天徹底的來了。
有被雨水打濕的落葉隨著殿門被人推開卷了進來。
殘月想到外麵將是一副淒涼落敗的景象,不由得又傷懷起來。閉著眼假寐,夏荷怕她冷,送炭盆進來。見她睡著,放下炭盆就出去了。
殘月病著,寒刃哪裏肯離宮去。皇上一直沒有露麵,肖冀身為大將軍王,重要朝臣之一,也有責任留下來招待使臣。
肖冀沒有出宮,顧清語也自然而然地留了下來。
蓮波命人收拾了房間,安排各位住下。
夜裏,顧清語想到肖冀那般注意彎月公主,又命他去找孫如一前來診治。向來冷峻的肖冀,對女人一直都是副不屑又鄙夷的嘴臉。他經常說,女人是禍水,能不沾染,盡量遠離。若不是為了肖家香火,不得不納兩個小妾生個兒子,隻怕他要單身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