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又一個懷孕了(1 / 3)

雲澤興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夜裏睡得很不安穩,不是呢喃囈語,就是緊緊蜷縮一團,身子微微顫抖。

“這孩子,一定被你嚇壞了。”殘月責怪雲離落。

“是。是我不好。”望著殘月和雲澤興,他的眼裏總是不經意有笑溢出來。

看到雲澤興身上道道青紫淤痕,殘月心疼得心都在滴血。緊緊抱住雲澤興幼小的身子。他雖未醒,卻好像能感受到母親溫和的心跳,展眉,恬然入睡。

“她怎就忍心,對這樣小的孩子下此毒手。”說著,殘月眼角濕潤一片。

雲離落墨黑的眼底殺氣翻湧,逐漸又消融在一片冰冷之中。

晨起。

雲澤興醒來,發現睡在殘月懷裏。朦朧睜著雙眼,那萌萌的小模樣,惹人喜歡極了。

“興兒,我們吃早飯了。”

殘月親自為雲澤興穿衣服,不小心碰到雲澤興身上的淤青,痛得他眉頭微蹙。殘月心疼地摟住雲澤興,聲音顫抖。

“興兒,從今以後,娘親不會再讓你受到丁點傷害。”

“姨娘……”雲澤興口氣迷茫,“興兒怎麼會在這裏?”

他的呼喚如千萬根利刺,刺入殘月的四肢百骸。笑笑撫摸雲澤興的頭,抱他下床去吃早飯。

雲離落也剛剛下早朝回來,已等在桌旁一家三口一起吃早膳。本以為可以享受三口之家的美好晨光,守著他的兒子,和他最愛的女子,一家人其樂融融。

不想,雲澤興一看到雲離落,就嚇得躲在殘月身後,頭低得抬都不敢抬起來。

“興兒別怕,是父皇。”殘月柔聲安慰,依舊無法消除幼小心靈的恐懼。

雲澤興趕緊跪在地上,“興兒……興兒參見皇上。”

他曾那般嚴肅又那麼憤怒地警告他,不許他喚他“父皇”。那樣狂暴的嘴臉,就連在夢裏都會經常見到。

“興兒起來!這是父皇,記住是你父皇!以後不用再行此大禮。”殘月趕緊抱起雲澤興,怎奈他還是怕得緊緊抓住殘月的衣袖。

“興兒,過來。”

雲離落向雲澤興伸出手,目光是從心底深處溢出的最柔軟的溫柔與憐惜。

雲澤興哪裏敢靠前,抓著殘月的手更加用力。

殘月明顯感覺到,這個孩子在微微顫抖。

“興兒……我是父皇,是你的父皇。”雲離落心疼地說著,起身想抱一抱雲澤興,不想他“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不要殺母後和興兒……母後……母後生氣打興兒……興兒不想母後生氣……也不想……也不想母後死。”

殘月的心被緊緊揉成一團,抱住雲澤興哭得抽噎的身子,讓他的淚水,浸濕她的胸口。

雲離落沉默了,也徹底無策了。他已經在這個孩子幼小的心靈裏種上了恐懼的種子,並且生根發芽。想扭轉眼前局麵,隻怕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我先走了。”

不管殘月如何哄雲澤興,他依舊在哭。雲離落隻好識趣離開。

待雲離落走了,雲澤興還在哭,抽抽搭搭,哭得很可憐。等他哭夠了,終於止住了哭聲,殘月發現,他的頭好像有些熱。

趕緊喚來孫如一,原來這孩子驚懼過度,又在天牢感染風寒,早就生了病。

高熱的雲澤興一直囈語,不是喊“母後”就是喊“姨娘”。心疼得殘月一直落淚,為了安撫雲澤興,殘月緊緊抱著他,不住在他耳邊說。

“父皇說了,母後沒有失寵,一會就放母後出來。興兒不要擔心,病好了就可以見到母後了。”

雲澤興好像聽到了殘月的話,神色也漸漸舒緩,隻是依舊低喃囈語。

“興兒……興兒不是……不是野種。”

殘月的心好像在受淩遲之刑,緊緊摟著他,讓他滾熱的小臉蛋緊貼著她的臉,聲音顫抖得支離破碎。

“興兒不是……不是野種,興兒怎麼會是野種。興兒是娘親的心頭肉……心頭肉……”

雲澤興病了七八天,痊愈的時候,也要過年了。

不管雲離落對他如何好,他都很沉默,鮮少笑也鮮少說話。唯獨跟殘月稍微親昵些,卻也不及之前那般。

留下雲澤興,楚芷兒便再不好處置。畢竟雲離落修書祈瑞國是以楚芷兒淫亂之罪。若她淫亂,雲澤興的身世也便不潔,不能堂而皇之留在身邊。

所以,楚芷兒沾了雲澤興的光,從天牢被挪去冷宮。

冷宮大火後,房屋都是新修繕,院子也規整。環境倒是比天牢好些。隻是潮濕的被子,冒著黑煙的炭爐,夜裏跑來跑去的老鼠……依舊在折磨著楚芷兒的精神為之崩潰。

金鈴再有兩個月也要臨盆了。原先就是宮女出身,吃苦不怕,再說在冷宮幾個月,也早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夜裏,楚芷兒總是在夢裏大呼小叫。金鈴念在主仆情分,也早就習慣服侍楚芷兒,挺著個大肚子一趟一趟地往楚芷兒那邊跑。

冷冷清清的冷宮,在楚芷兒來之前,就隻有金鈴一個人,連個侍奉的宮人也無。幸好董元卿買通了看守冷宮的太監,不時送些吃食湯藥和穿蓋進來,金鈴的日子過得倒也清心。如今楚芷兒來了,一切都變了,且不說又要伺候她,還不時被她又打又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