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興神色未變,隻道,“是太子一天,便護她一日。”
如此鄭重又感人肺腑的誓言,不禁感動了跪在雲澤興身後的白珞瑤,就連甜兒都不禁為之心頭顫抖。
在這偌大的皇宮,人情涼薄,若有個人也這般鄭重又發自肺腑地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也不至於她的心冷得隻能借用攀附權利來溫暖。
她承認,這幾年討厭極了白珞瑤。若不是白珞瑤的出現,母妃也不會離宮尋藥至此失去消息。倘若母妃還在宮裏,她的人生至少還有那麼點點暖心的光火。
即便恨著怨著,也不會如此孤單。
“你的日子……不會長久。”甜兒的聲音忽然哽咽了,轉而又笑起來,“你與皇上毫無血緣,你以為他真的會將皇位傳給你?他留著你,不過是想收買雲國老臣的心,坐穩江山罷了。”
“即便如你所說,又怎樣!”雲澤興的目光黯了黯。
甜兒悶笑幾聲,“嗬嗬……倘若我成為皇後,還能幫襯你一把。”
雲澤興嗤笑道,“皇上今日早朝剛下旨為你擇婿。怎的,皇姐還不明白聖意?”
轉身,親自攙扶起白珞瑤,與她說話,聲音低柔得讓人妒忌。
“身子弱,一會找太醫看看。跪了這麼久,別著涼。”
白珞瑤低著頭,蒼白的臉頰不由得微微泛紅,聲音低若蚊蚋,“知道了。”
“興兒也到了選妃的年紀!你們之間也應保持點距離,免得被人拿了去講閑話!”甜兒氣惱得一摔袖子,憤然離去。
雲澤興回頭看向遠去的甜兒。
“太子……都是奴婢的錯。惹得公主和太子不高興。”白珞瑤聲音之中隱現哭腔。
“皇姐原先很溫柔,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自從母後失蹤後……就變了。不要怪皇姐。”雲澤興的聲音染上幾許悵然。
“奴婢怎麼敢怪公主。”
雲澤興牽著白珞瑤冰涼的小手離開園子,“不許自稱奴婢。我喜歡你叫我興兒哥哥。”
白珞瑤掙紮不開他的手,跟在他身後,頭低得更低,小臉也更加緋紅。
自從寒刃登基後,宮裏每個月都舉辦宮宴。他本不喜歡熱鬧,可宮裏的這幾個孩子,一定都很喜歡熱鬧。殘月喜歡孩子,一定不希望最在乎的幾個孩子在宮裏過得孤單寂寞。
綰彤已不養在宮內。雲離落禪讓皇位的第二年,將綰彤從宮裏秘密接了出去。
寒刃知道,是殘月放不下綰彤,放不下楊晚晴用生命換取的那份情。故而,遺棄自己的孩子,隻將綰彤養在身邊。病弱纏身的殘月,也隻能顧得上一個孩子了。
甜兒還是不死心,不顧公主尊貴的身份,混在舞娘之中獻舞又獻酒,試圖博得寒刃青睞。
怎奈,即便她舞得傾國又傾城,描畫得冠壓群芳,寒刃不僅絲毫不為所動,就連她親自獻上的美酒也不屑一顧地賞給了雲澤興。
甜兒含淚退出大殿,就連雲澤興也看不下去了。悄悄退出大殿,去尋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