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今日我們死傷有三十餘人,再不回去,那些受重傷的人恐怕……”
滋啦一聲,褚子淵身上浮現一陣電流,麵對毒蛇一般的異瞳,鴿部的人也隻能硬生生的將後麵的話咽下去。
褚子淵身形一閃,轉眼間來到避難所旁邊的一座山塔上,他盤腿而坐,異瞳一動不動地盯著李遲晚。
他勾了勾唇,在風中自言自語道:“讓我看看這些年,你成長到了什麼地步。”
鴿部傳達消息的人下達活捉李遲晚的命令後,數十個人將她圍得水泄不通,連同蘇小雨和昏迷過去的周恒也被黑色人影遮擋。
李遲晚眼中一閃而過的漠然,不耐煩道:“你們還想幹什麼?”
“小姐,我們領主請您回獵陽基地一坐。”
思索半晌,李遲晚開口道:“可以,但我要和他們一起去。”
為首的人有些為難,人群中看來看去,最終還是鴿部的人通知褚子淵得到回複後下達新的命令:“隻允許她一人進獵陽基地。”
李遲晚也不再廢話,抬起拳頭就要重新喚出火係異能。
刹那間,一股熱流從鼻子中流下,李遲晚微微愣怔,抬手抹到一抹鮮豔的紅。
剛才和別人打的水深火熱,她都要忘了這份力量對她的身體來說是有限製的。
這時,蘇小雨也扯了扯她的袖子,李遲晚回過頭,隻見蘇小雨一臉擔憂。
周圍的人沒動靜,恐怕是防止自己傷到麵前這個小丫頭。
李遲晚也沒管他們,自顧自蹲下身來。
蘇小雨歎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替她擦拭。
“別管我們了,晚晚,我可以把周恒送到這個避難所治療,你也和他一起進去。”
李遲晚眸色變暗,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氣問道:“那你呢?”
蘇小雨沒說話。
李遲晚嘖了一聲,握住了她的手。
“周恒身受重傷我們沒法帶他走,把他送到避難所找人醫治他才對,至於你,我們的車和物資在不遠處。”
“晚晚!都什麼時候,我……”
“小雨!”李遲晚喝了一道,蘇小雨安靜了下來。
隻覺得握著她手掌的手愈發收緊,李遲晚不容置疑的低語道:“誰都可以,隻有你……隻有你不可以。”
蘇小雨看著李遲晚眼中淡漠卻又夾雜著幾分複雜的神色,突然想起來幼時兩人初見的時候。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發現了,李遲晚和有可能其他孩子不一樣。
也許是有其他小孩取笑她和自己一個是父母不愛,一個是沒父母的孤兒時,李遲晚隻會把弄手裏的玩具。
又或是他人衝李遲晚身上扔飯菜,幼小的李遲晚會麵無表情的拿叉子狠狠刺向對方卻不知道自己做錯的時候她就明白,李遲晚天生對情感少些感觸。
但兩人相遇是上天的旨意,一次欺淩者把她推倒撞在李遲晚的身上,李遲晚毫不猶豫擋在她麵前將那群欺淩者打了一頓。
那還是第一次有人護著她,蘇小雨知道李遲晚也許隻是覺得煩躁才會間接保護了她,可她不在乎。
隻有那一次,隻有那個人站出來。
從那之後蘇小雨便慶幸自己這輩子唯一勇敢的一次——主動纏著李遲晚。
再後來,李遲晚在她的教育下學的和常人無異,她接受了李遲晚幼兒時期解剖動物隻為看其有沒有吃飯的異常,李遲晚也在她的教誨下學會了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回憶過了許久,蘇小雨嗯了一聲,她們兩個人,無論誰沒誰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