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商量唄，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逃出來不容易，何必執著我呢？”
李遲晚此刻脫胎換骨，明明容顏未變，卻多了幾分吸引人目光的魅惑。
唯一沒變的，是那雙從始至終除了對蘇小雨溫柔，而對其他人或事皆是看不到底的深淵般的冷眸。
冷清、漠然、看不懂是危險，也看不出是開心。
像一灘死水，毫無波紋。
褚子淵舔舐唇角，盤旋濃重黑眼圈的異眸閃爍病態光芒。
“你隻能是我的。”
“你哪裏都不能去。”
“乖乖留在我身邊。”
隻見褚子淵對李遲晚伸出手，病態白皙的手掌寬大，邀請著麵前的人共舞。
李遲晚不為所動看著他，目光所至，盯著褚子淵的黑眼圈。
“你身上還是有後遺症？”
褚子淵沒說話，依舊保持著舉著右手的姿勢。
李遲晚蹙眉，擺了擺手。
“我們隻是實驗室的研究成果，你沒必要執著我，有這空不如多想想怎麼把你身上的後遺症去掉。”
說罷，她轉身就要走。
“你知道為什麼我一開始就把你放在避難所嗎？”
身後傳來褚子淵嗤笑的聲音，李遲晚頓了頓腳步。
“我從最初見你就知道你在和我裝傻，我想讓你看清事實，人類是一種卑賤的生物，他們或許會接納教授研究出來的疫子，但絕不會容忍我和你。”
“這天底下，我們兩個人才是一體，夏娃，回到我身邊，人類隻會傷害你。”
李遲晚平淡的麵容裂了一絲縫隙，如果細看，她拳頭都已經攥的發白。
褚子淵自然沒放過這一點細節，細碎發絲下，他的眉眼略顯疲倦。
“你知道的，我們兩人從小時候就明白，人類是不可信的。”
他說完的下一秒，一把刀直直貫穿他的胸膛。
李遲晚舉著光劍， 握著劍的手都在用力。
那似乎是想起什麼的眉眼中夾雜著憤怒，令她咬牙切齒的抬手看著褚子淵。
“我本不想殺你的，亞當，小雨永遠都不會拋棄我。”
褚子淵嘴角因胸膛被貫穿溢出血來，他沒管胸膛中的光劍，抬手將李遲晚擁入懷中。
李遲晚忘了，她和褚子淵有著共感，刺進褚子淵胸膛的那一刹那，她吐出一口血來。
再看，李遲晚的眸子已經紅到像滴血，而她的背後，竟有一雙殘破的白色骨架翅膀。
沒有羽毛，隻是一副斷裂破損的骨架，李遲晚的翅膀可謂有些醜陋、驚悚。
兩人相偎在一起，卻都遍體鱗傷。
“不拋棄是因為她不知道你是什麼怪物，如果她知道你的真麵目呢？”
冰冷的氣息吞吐在耳邊，李遲晚加重了光劍的力度，臉上少見的出現一抹慌張。
“不……小雨她不會……”
“晚晚！”
知道兩個字卡在喉中，蘇小雨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褚子淵勾了勾唇，感受著懷中的她在發抖。
他惡劣的趴在李遲晚耳邊，如惡魔低語道：“現在，你覺得這個人類會不會像以前那個姐姐一樣，拋棄我們……”
李遲晚渾身打顫，一瞬間，她竟失去了回頭的勇氣。
褚子淵惡劣的失聲低笑，硬生生把李遲晚的頭微微掰了過去，使她側過頭看向蘇小雨。
蘇小雨看著她的眼睛含著不可置信，也蒙上一層她再熟悉不過的情緒——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