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裏,躺在沙發上的褚子淵猛的睜開眼。
偌大的房間裏憑空出現了一男一女,褚子淵看到他們淡笑。
“母親,你們怎麼來了。”
被稱呼女人帶著金框眼鏡,隻見她不苟言色,一襲白色衣服襯得她麵容穩重。
明明是十分素寡的裝扮,但平淡下隱隱藏著卑劣的欲望,令人一眼就能看到。
而在她身旁的男人異常高大,足有兩米二,戴著遮擋麵容的帽子,令他的臉模模糊糊藏在帽簷陰影之下。
“阿淵,你見到她了。”女人平淡道。
褚子淵勾了勾唇,揉了揉黑幽的眼圈。
“父親還真是厲害,我隻不過剛見到沒幾天。”
褚子淵打了個哈欠,又重新躺了回去。
“母親,她不記得我了,你成功了。”
女人眼鏡下的眸子平淡,似是早就料想到。
“實驗該進入下一個階段了,阿淵,不要讓媽媽失望。”
褚子淵沒回答,抿唇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好像要繼續陷入睡眠。
“對了,現在的離池挽正在測試階段,你也想辦法把她其他異能也激發出來。”
說罷,兩人消失在原地。
褚子淵坐起身,隱隱不爽。
難怪這半天身體上出現了些許痛感,感情是李遲晚被針對了。
他看著兩人消失的地方沉默,半晌,萎靡的臉上顯露出壞事做盡的笑容,他暗暗道:“是,母親。”
*
“褚子淵,你說和我有共感,那如果我被這些東西傷到,你也會疼嗎?”
李遲晚握著劍自言自語著,明明眸子像墜入冰淵,嘴角卻是微微上揚。
“嘶——”
吳龍設下的擋板已經撐不住掉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一聲“咚”。
透過彎曲將毀的電梯門,李遲晚看到了一開始和他們一個宿舍先被感染的三個女孩。
後麵還有那隻盲眼疫子,以及他的學生們。
密密麻麻的疫子掉落小小的電梯間,擁擠成一堆,爭先恐後地伸出手往外探。
低沉的嘶吼聲此起彼伏,上麵還不停有疫子掉落下來,如同一片廢墟裏不斷爬出猙獰的惡鬼。
擁擠之間,斷肢隨著發黑發綠的血膿穿過小小的電梯滲透出來。
李遲晚將手掌覆在劍刃,重重往右劃去。
猩紅的血液順著劍刃滴滴答答往下落,一抹火花從血液裏生出,包裹住了劍身。
李遲晚抬起劍刃,如寒冰淩冽的眸光在刀光劍影中反射。
撲通一聲,吳龍卡在牆上的阻攔物倒地,疫子們爭先恐後地爬了出來。
一張張扭曲空靈的臉浮現在眼前,李遲晚望著,有的疫子還是人類的麵容,有的則是發生變異,變成了令人作嘔的奇特詭異模樣。
“壞學生……吃……吃掉……”
盲眼疫子先行爬出,身上布滿密密麻麻的無數個觸手。
隻一瞬間,約摸七八個帶著粘液的觸手衝李遲晚而去。
李遲晚側身躲去,同時舉起火刃劈下距離近的觸手。
“嘶啊啊啊啊——”
盲眼疫子發出巨大的哀嚎,帶著顫音的人聲摻和了蒼蠅般的嗡鳴,在嘈雜的走廊異常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