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車座喊道:“還能衝過去麼?”
婉兒頭也不回地喊道:“能到天坑邊上,但是衝不進樓裏了……”
“那就落水裏!”我話音剛落,吉普車已經飛了起來,噗通一下跳進了博眾樓前麵的積水裏。大量的積水瞬間從車窗上蔓延過來,頃刻之間就淹沒了多半個車身。
我推開車門快速爬進了水裏,伸手又把陶朱公拉了出來,在車廂裏露出半個腦袋:“貼著地麵爬進去,沒進書樓之前別抬頭。”
我拽著陶朱公緊貼著地麵往書樓的方向爬了過去。我從水流的波動上看,婉兒和諸葛禹並沒有離我太遠,都在向著一個方向潛進。
等我摸到書樓的地板之後,又往前爬了幾米,才挺身站了起來。可我的餘光卻掃見諸葛禹正好站在大門口上。
“小心——”
我喊聲沒落,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直接穿透了諸葛禹斜肩跨在身上的背包,他背包上立刻冒出了一股青煙,諸葛禹也跟著往前一縱身,撲倒在了水裏。
陶朱公本能地想往後退,卻被我給拉在了原地。站在我們不遠處的婉兒卻跟著發出了一聲驚呼,婉兒驚叫的語音沒落,書樓大門已經推動著汙水,砰然關閉在了一起。
直到這時,水底下的諸葛禹才站了起來,手裏甩著被打出了一個窟窿的挎包道:“多虧裏麵不是真的炸藥,要不然咱們可就都得上西天了。”
陶朱公的臉色不由得又陰沉了幾分。現在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來,外麵那個狙擊手,不是一直隱藏在我們附近,就是受到了指示,否則,他不會開槍去打諸葛禹的挎包。
我們在外麵的時候,一直都宣稱諸葛禹的挎包裏裝了二十多公斤炸藥。對方剛才那一槍顯然不是對著諸葛禹去的,而是抱著炸死陶朱公的打算。
事到如今,就算陶朱公再生氣也沒有什麼用,隻能被拖著走上了書樓二層。我把他弄到射擊死角裏坐了下來,伸手點開他的穴道:“現在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陶朱公陰沉著臉孔道:“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不是我知道得清楚,而是我每一步都賭對了。”
我慢慢說道:“就像我剛才跟你說的一樣,從婉兒告訴我,她幫著你的寶貝女兒騙過保鏢時,我就覺得奇怪,你手下的保鏢怎麼會這麼好騙。想要完全瞞過你的耳目,隻怕是一個風門長老也難以做到吧!可是,婉兒為什麼偏偏做到了?這隻能說明,你們通神門內部出了問題。”
“對方不但想方設法地封鎖了陶陵夕的消息,還千方百計地把她給引到書院藏了起來。對方之所以沒一下放出你女兒的消息,一是為了給你造成心理壓力,第二就是他們還沒準備好。現在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自然會把你弄過來。如果我不出現,你覺得自己會不會被幹掉?”
陶朱公冷聲道:“你一開始就做好了綁架我的準備?”
“隻能說是以防萬一而已!”我苦笑道:“我最開始的打算的確是想見到你之後,跟你單獨聊聊,爭取你的信任。但是我也做了萬一的準備,那就是逼不得已之下,把你綁進書院,死中求活。”
“所以,我找了個理由不停地揍那個隊長,那時候我就在他身上下了毒。最後踹他的那幾腳,就是在踢他的穴道,隻要有人稍微在他體內注入一點真氣,他馬上就能爆體而亡,把毒血噴向四周。”
陶朱公冷笑道:“你足夠心狠手辣!”
我絲毫沒有否認:“不把他引到你身邊弄死,我一點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