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這個男人很幽默(1)(3 / 3)

你什麼時候調上來呀?大伯關切地問爸爸。

不知道?可能要等鄉鎮換屆選舉之後吧!爸爸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關節都打通了吧?大伯問。

李縣長哪裏說好了,就王書記那裏,還沒去找他。爸爸抽著煙,說,這次上貴陽,看能不能在那裏搞條娃娃魚什麼的回來,據說王書記就喜歡那玩意兒。

他喜歡什麼就送他什麼,大伯指手畫腳的對爸爸說,人在行政混,不得不低頭啊!哦,對了,隻要你最近時間不出什麼亂子,估計調科局當個局長什麼的應該沒問題吧,過幾天找他們磋商磋商。

大伯以前也幹過鄉鎮書記,後來年紀大了,退居二線,組織上為了照顧情緒,讓他出任縣人大副主任,用大伯的話說就是:黨委政府,權力如虎;人大政協,居高休憩。

在大伯家呆了一會,我們又上路,飛去貴陽。

從縣城到貴陽的路好多了,車在平坦如砥的柏油路上風馳電掣,路兩邊的行道樹妖魔般往後退。想到兩年前,我讀高二,與同學們一起出去玩,全班同學坐一輛大客車上,嘰嘰喳喳吵個沒完。客車在坑坑窪窪的公路上顛簸得雲裏霧裏,隻差把我的心心肺肺抖出來。劉小純突然站起身,狂呼大叫,如果車上有懷娃兒的,崽崽不簸下來你滅我。全班同學哄車大笑。毛毛說,小純,我操,你懷個娃兒試試。

劉小純陰著臉,嘿嘿的笑,一臉的豬肝狗肺。此君幽默滑稽,名聲在外。高一上生理課,老師提問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全班同學稀裏糊塗的。劉小純屁顛屁顛站起來,老師,我知道。老師瞪一雙牛眼,不相信的看著劉小純,估計心裏在想莫非鐵樹會開花,哦,小純同學,那你說說,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劉君答曰,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就是,男人站著屙尿,女人蹲著屙尿。同學們被逗得哄堂大笑。老師氣得隻差把劉小純生吞活剝,頓足狂呼,汝子不可教也,汝子不可教也……

我把心放在樹上,車子走遠了,心還在樹上掛著。

爸本來說好昨天就回去的,車子到了貴陽,肖灑表叔打來電話,說因為成都機場霧太大,飛機誤點了,可能要推遲一天才能回來。學校還沒開始報到。爸留我一人在貴陽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太放心,就留下來陪我。

中午兩點過,爸開車帶著我在貴陽的大街小巷閑逛。肖灑表叔打來電話,說已經到貴陽了,並說今天是他生日,知道爸酒量好,特別約了幾個公斤級的朋友,好好慶祝一番,地點在金橋飯店,他已經去了,叫爸趕快去。

乍聞有酒,仿佛八戒見了美女一樣,爸臉上麻木的肌肉綻放開來,驅車直奔金橋飯店。

金橋飯店依山傍水,樹木成蔭,“金橋飯店”幾個燙金大字在夕陽的餘輝裏閃閃發光。

肖灑表叔早就候在酒店門口了,看見我們,飛身迎上來,拍著爸的肩,連聲說,你看你看,老表大駕光臨,讓我們貴陽滿城生輝呀!

嗬嗬,隻要別滿城都煙塵鬥亂就行,一點灰嘛,還是可以的,爸爸笑著說,每次來都麻煩你。

爸與表叔相互客氣一翻後。表叔轉身看著我,說,你就是雨蝶。

我點點頭,心裏琢磨,表叔這樣的人,就是能讓女孩子一見鍾情的那種。高挑的身材,英俊的外表,輪廓分明的五官,全身充滿一種青春的活力。

嗬嗬,真是女大十八變呀!表叔看著我,微笑著說,還記得嗎?你小時候,我到你們家,經常抱你。

是嗎?我的臉紅著,低下頭,聲如蚊蠅,記不得了。

表叔挽了爸爸的手,轉身走進酒店。

我呆立片刻,匆匆跟上去。

我跟在爸爸表叔身後,沿著石階,步入酒店大廳,迎賓大廳燈火輝煌,兩名身著工作服的侍女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對來來往往的各色人物笑靨相迎,一群群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富貴閑人從迎賓大廳魚貫出入。

來到飯廳,表叔給幾個朋友一一介紹,這是我表兄。

老爸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會兒功夫,就和表叔的幾個朋友稱兄道弟,大有英雄相見恨晚之慨。

表叔偕幾個朋友和老爸猜拳行令,嘩聲振天。喝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估計全是酒精沙場的老將。俗話說棋逢對手,酒遇良才,三杯兩盞淡酒,怎敵我,大肚如鬥。

我坐爸爸身邊,聞滿屋子煙酒彌漫,食欲頓消。

表叔挺關心我,趁喝酒的空隙,問我喜歡吃什麼?不斷為我夾菜。我呆若木雞般坐在那裏,對表叔的關懷隻傻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