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傷痛無人知(3)(2 / 3)

當天下午,我,安然,用他們的話說是請,其實就是一死命令,天塌地陷也得給我撐著,跑公安局錄口供,謝麗華因為傷勢過重,立馬送市醫院,我死活陪著要去,幾叔叔阿姨輪番上陣,對我曉以大義,要我以大局為重,先到公安局,問完口供,馬上送我去醫院,一狗模人樣的老警對我信誓旦旦,他以上帝的名義發誓,絕不擔擱一分一秒。我知道給自己台價下,哭得梨花帶雨,也能適可而止,心想急了他用手拷把你一拷,你不去也要去,不如給個順水人情,正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

市公安局燈火通明,一片花柳聖地。辦公室裏,幾位警察叔叔和警察阿姨給我們倒茶裝煙,笑容可掬,一改電話裏蠻橫無情的匪警形象,讓我不由得對他們刮目三分。真牛B列!

錄完口供,趙小蘭開車送我回學校取光碟。張伯看見我,一臉的歡聲笑語,丫頭啊,沒什麼事吧,我心焦列,正尋思要不要打電話報警?張伯說到動情處,越發顯得興高采烈,幾滴歡樂的淚珠擠出眼簾,蒼老的臉便晶瑩一片。

回到公安局,幾個牛B哄哄的警察一一走來和我們握手,高度讚揚我們在這次行動中的巾幗氣質,不讓須眉呀!並希望我們再接再厲發揚光大!我靠了一下,心想這種鳥事你有氣質你來發揚光大!小女子甘拜下風!

牛B一陣,趙小蘭開車送我和安然到醫院。

風風火火趕到醫院,謝麗華剛從手術室出來,一群白衣天使守在謝麗華身邊滴水不漏,遠遠看見謝麗華戴著氧氣,情形一如三年前的我。

人生總有那麼多巧合!謝麗華居然住在三年前我住的同一間病室同一張病床。住事曆曆在目,回想幾年來的大學生活,恍如昨日……

四年的大學生活,哭過,痛過,醉過,笑過,累過,愛過,傷過,夢過,醒過……人生仿佛五味瓶,酸甜苦辣悲歡離合,缺一不可。幾年的大學生活,我悟出很多很多,也體會很多很多。大二那年,我在貴州JB都市報發表散文《流年》。文章見報的第二天,無數男子打電話給我,自稱是我的特杆粉絲,雷打不動的那種,說我的文章取材新穎,聲情並茂,實是一篇上好的佳作,說得我在電話裏雲裏霧裏的。後來主編約我見麵,說可以給我開一個專欄,條件隻有一個,就是給他當情人。我冷笑數聲,拂袖而去。

在這四年裏,我墜過五次胎,走馬燈似的換過七八任男友,如果吳星暉算一個的話,就是九個,嗬嗬,我流連於眾多男人的身體裏,感覺靈魂仿佛打水漂,沒有終點,沒有承載我的地方,愛情對於我就是個黑洞,深不可測。

愛情沒有明天。

——隻有一時衝動和情不自禁。張愛玲說生命是一襲華麗的袍,上麵布滿了虱子。其實愛情也是一襲華麗的袍,生的偉大,死得難看。

如果我沒記錯,第一次是為表叔墜的胎。那是大一下半期快結束的時候,我被吳星暉出賣,心灰意冷之下跳樓自盡……

也許是命中注定我的苦難還沒結束,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嗬嗬,悲哀呀,想死都不成呢!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身子像掉進火爐一般,熱得一塌胡塗,真想鑽進冰霜裏化成冰。雙手使勁的搖曳著。恍惚中,我被一些人抬著,放在一個非常明亮的地方,抬頭看天,十幾個太陽正直直的照著我。我大吼一聲,睜開了眼。

醒了,醒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傳進我耳裏,我努力的睜眼,看見一個男人雙眼通紅,站在我身邊。聲音是從那男人嘴裏發出的。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我心裏大聲吼著,嘴裏卻發不出丁點聲音。我轉頭向四周看了看,一群人站在我的周圍,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誰是誰?

看著他們焦急的眼神,我心說,這是哪裏呀?這是哪裏?哎喲!怎麼會有掉針?不會在醫院吧!

我費力的伸出左手。男人彎下腰,將我的手拉住,聲音哽咽著,不要動,雨蝶,好好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真是在醫院,我心裏不相信的說。

這時候,我的腦子裏浮出昨天夜裏的情形!一點一滴的往前推,想起來了,昨天我跳樓了,可是,我為什麼跳樓?跳樓前我做了什麼?大腦一片昏亂,我用力搖搖頭,閉上眼睛,努力思索,可是,無論我怎樣努力,我還是像喝過洗腦河裏的水一樣,腦海一片空白,想不起丁點事情,我猛然搖搖頭,渾渾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