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一直沒有進來,宋大德出去找了一圈,問我剛才在哪見的她,一副擔憂的樣子。我隻是揉搓了小妞的喝花酒,此外一言不發。心中卻罵自己是個善於砸鍋的傻逼。事到如今,我隻能縮了頭——假裝王八不在家。我挺怕她一走了之。緊張中,我手上加勁,這個用海綿冒充的賣襠妞疼得直哼哼。我一點都不喜歡她,就象她不喜歡我。
看著我的放蕩樣子,馬赫、宋大德唉聲歎氣。我明白,大家都在等蘇卿回來。
很久,一個被馬赫派去找蘇卿的服務生慌慌張張推門進來。
“不好了,”他氣喘籲籲地說。宋大德和我同時彈了起來,“她怎麼了?”
我們驚疑地看向服務生,他緊張得臉色都有些發白:“哥哥們不好了,你們一起來的那位姐姐喝多了,她……”
“快說!!!”
“有人把她錯當成小姐,非讓她陪酒……”
“我操!”三人異口同聲,“在哪?”
“最大包。”他說。
房間裏本在流動的空氣突然凝固。一種突激起的煞氣迅速覆蓋了我們周身所在。三人迅速交換過眼色,同一秒鍾裏,我們衝了出去。
“操他媽,”馬赫邊跑邊罵,“我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我妹妹?我弄死他!”
我一心奔跑,一言不發,一種臨戰前悸動在我的神經線上四處亂竄。我反感的那種顫栗再次襲擊向我。已經封印了很久的惡戰在即,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宋大德向來比較細致,他一麵跑一麵扯著服務生問是群什麼樣的人。
“混子,一群混子。”
“幾個人?”
“不知道,他們前後來了三、四撥,都擠在大包……”
我聽完一皺眉,在大包前突然站住腳,馬赫停身不住,絆在我的身上,摔了出去,我無心理這個笨拙的胖子,轉而對服務生說:“你趕緊去找虹虹,讓她帶人來。”
說罷,我飛起一腳,把反鎖了的包房大門踹開。裏麵燈光昏暗,人影糾結,音樂洶湧撲飛。眼前所呈現的一切,另我傻逼當場……
經驗就象糙米飯裏的硌牙的鑽石,一切百變不虞的硬道理都要以代價換來。
以往被人海扁的經驗告訴我,衝進眼前黑黢黢的人叢裏扒拉出蘇卿,基本上屬於沒事找死,而我知道自己不是趙家子龍,而即便淪落狼群裏的那個人是我嫂子,我也不會這麼玩命去救。
之所以發瘋一樣地著急,僅僅因為她是蘇橙家的最後一個活人。活脫脫的。
“馨寶”裏的最大包房此刻就是一間“嗨吧”,經目測,裏麵委瑣的男男女女不下三十號。或許他們為了方便發汗,把裏麵的空調統統閉起,這幾十台小“反應堆”的作用下,房間的溫度比通道至少高10度以上。
昏暗中,我依稀看到除了沙發上的三四個人,其他人都已東倒西歪的開HIGH。男女遍部房間的各個角落。個別猛男已經拉著寬衣解罩兒的陪嗨妹開餐。
霍然在距我立足地方兩步之遙的那裏,就苟且著一雙狗男狗女,他們淫聲浪調間,聳了彼此的身體去糾纏對方,仿佛剛下油鍋的一扯油條麵。
放眼望去,黑暗中,幾點白白的肉色格外紮眼。
音響極好,低音炮孔中噴出的強氣流能從一米外滅蠟燭。耳邊傳來馬胖子“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他低聲說句,我操,陪我傻了兩秒鍾。我被麵前撂定的魔亂場麵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