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天連忙上前,將老者翻過身來,果然是齊先生,不過此時他卻是麵色發青,雙目緊閉。
寧青天伸手試探了下,還好此時還有呼吸,隻是已經十分微弱,幾乎不可查。
“這是餓暈了?”
寧青天想起自己方才四處尋找之時,看著那一鍋清水,再看到先生此時的狀態,忍不住有些錯愕。
即便他已經知道了最近幾年,百姓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但是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自家先生,一個讀書人居然被餓暈在自己家裏。
不過此時他也來不及再多想什麼,便準備背著老先生出去吃點東西,順便找個大夫看一下。
好在此時他已經進入了文道修行,力氣也是有所增長。
隻是等他準備將老先生背起來之時,卻發現老先生手中緊緊抓著一張紙,寧青天有些疑惑,有些好奇老先生即便昏迷也緊緊抓著的紙上寫了什麼?
不過此時情況緊急,他也來不及多想,隻是將那張紙小心的從老先生手裏拿出,隨手放在懷裏,然後便背著老先生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來到巷道口,將老先生放到馬車上,又吩咐楊霸趕車往城裏酒樓走去。
看著馬車緩緩駛動,見老先生此時安然的躺在自己對麵,寧青天這才鬆了口氣。
此時又想起方才被自己塞進懷裏的白紙,忍不住好奇心起,便又將那張白紙拿了出來,低頭看去。
隻見上麵正寫著一首詩,看筆跡似乎是老先生的筆跡,隻是上麵的內容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身世渾如水上鷗,又攜竹杖過南州。
飯囊傍晚盛殘月,歌板臨風唱曉秋。
兩腳踢翻塵世界,一肩挑盡古今愁。
……”
全詩到了這裏便被撕沒了,剩下的卻是被老先生緊緊的攥在手中,讓寧青天不得而知。
隻是正當他好奇這首絕妙好詩的後麵兩句之時,卻突然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蒼老聲音緩緩響起,
“而今不食嗟來食,黃犬何須吠不休。”
寧青天一驚,連忙抬頭向聲音傳來之處看去,隻見方才還處在昏迷中的老先生,不知道何時已經醒了過來,此時正目帶疑惑的盯著自己。
寧青天見老先生醒來,頓時便是一喜,連忙上前關切的問道,
“齊先生,您沒事吧?”
“你是青天?”
馬車的顛簸,讓齊元壽感到一陣不適,耳邊又聽到有人似乎在念自己的詩,他這才醒了過來。
寧青天見老先生似乎有些困惑,便連忙將其扶起來,點頭見禮道,
“正是學生,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哎,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確定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自己的學生之後,齊元壽這才放下心來。
耳聽他問自己的狀況,忍不住唉聲歎息,沉默不語。
寧青天見狀,也忍不住心有戚戚。隻是正當此時,馬車停了下來,外麵傳來了楊霸的聲音,
“寧公子,酒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