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豬場旁邊隻有一套房子,是那種還沒裝修過的土胚房,現在農村發展很好,這種房子也顯得比較落魄。
村民沒有在房子前麵停下來,反倒帶江意和宮學明進了養豬場。
剛靠近養豬場,就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傳來,像是豬飼料,又像是土糞的味道,讓江意皺起了眉心。
宮學明問道,“不是說他家在養豬場旁邊嗎?帶我們來養豬場幹什麼?”
“哎呀!你們不知道,芳英她兒子是個老混賬,兒媳婦是個鐵公雞,芳英的房子塌了之後,兩口子不肯給她修新的,讓她住養豬場。”
村民站在養豬場門口,往裏麵張望了一下,“怎麼沒人?今天好像出去了。”
江意走上前,推開了他,然後就進了養豬場裏麵。宮學明跟在後麵,那臭味熏得他要嘔吐,但反觀江意,卻神色未變。
水泥砌了矮牆,把裏麵的空間分成了相等的八塊麵積,每一個方塊形的空間裏養著兩頭肥碩的豬。
此時那些豬都懶洋洋地躺著,時不時發出哼叫聲。
難以想象,活生生的人可以像這些豬一樣,被劃分了一個區域。
裏麵放著破舊的棉被和板凳,連一個像樣的床都沒有,厚厚的稻草堆砌在地麵上,就算是床鋪了。
這時,有個中年男人扛著鋤頭跑過來,喊道,“老李!快去報警!賴傳華要把他媽給埋了!說養不起!”
“什麼?這個狗娘養的!養了那麼多頭豬,今年賺了好些錢,怎麼就養不起他媽?這個天殺的混蛋!”
老李就是那位帶路的村民,他罵罵咧咧地跑出養豬場,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跑回來對江意說,“賴傳華就是芳英她兒子!”
江意微微變了臉色,跟上他們,“帶我一起去。”
人命關天的時候,他們沒搭理江意,兩個人急匆匆地往遠處的田地跑去,而宮學明則是邊跟著他們,邊打電話報警。
“賴傳華給他媽連墓地都找好了,要把老太太埋進去,那地方人少,沒人知道他幹的這個損事,但是我剛好在旁邊翻地,他們沒看見我,我聽到他們說話了。”
“他們?還有誰啊?”
“還能有誰,賴傳華他那個缺德媳婦啊,我估摸是他媳婦慫恿的。都讓他媽住豬圈了,那媳婦還每天在村裏說他媽浪費糧食。”
兩個常年幹農活的男人跑得很快,等到他們回頭的時候,卻見江意不急不緩地跟在後麵,冷白的小臉有些陰沉。
“小妹妹,你...”
中年男人本想說點什麼,但對上江意那雙泛著戾氣的杏眸,頓時話語就卡在了喉嚨裏,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大白天和見了鬼似的,心裏發虛。
“賴傳華!你在幹什麼?你個狗雜種!”
老李怒吼了一聲,喚回了中年男人的思緒。
兩人上前和那個要埋葬親生母親的男人扭打了起來,而江意則是停下了腳步,冷靜地拿出了手機拍照,保留證據。
她要讓這對狗雜碎,牢房吃到爽!
老太太大半個身體都埋進了土裏,就剩一張有些髒汙的臉龐,她雙眼緊閉著,嘴唇卻止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