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要生氣,王妃大病初愈,一時置氣也正常。”
柳如煙一邊幫趙舒岸研磨,一邊輕聲道。
趙舒岸放下公文,端起茶盞的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與遠山色瓷盞相得益彰。
“她又是毀你終身,又是陷害你,你還替她說話做什麼?”
孟晚尋第一次落水時,若非他封鎖消息,禁止王府下人討論此事,柳如煙恐怕就要被孟家問罪了。
柳如煙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不怪王妃,王妃生於世家大族,自小事事如意,性格自然高傲。”
“這是歹毒!”
趙舒岸將茶盞重重地放在書案上,喚來寄風。
“吩咐下去,沒有本王的命令,王妃不得離開慕雲院半步,順便斷了她與孟家的聯係。”
沒了孟家,被困在慕雲院的孟晚尋,再怎麼作妖,手也伸不到王府外。
眼看著柳如煙去王家的日子就要到了,此事因他而起,他必須給柳如煙一個交代。
“方才王妃離開九清閣前,留下了幾句話。”寄風看了眼柳如煙,欲言又止。
“直接說吧。”
對於忍讓的柳如煙與惡毒的孟晚尋,趙舒岸已經偏向了柳如煙這邊。
“王妃說,想讓王家放過柳小姐也不難,王濱行事張狂紈絝,定有許多把柄,殿下隻需利用這一點即可。”
“她真是這麼說的?”趙舒岸狐疑道,“說不定又在算計什麼。”
王家勢大,倘若這是孟王兩家的詭計,他一旦中招,就算有皇子身份,也會損傷元氣。
孟晚尋落水前針對的一直是柳如煙,落水後似乎連他趙舒岸都在算計,這個女人真是瘋了。
“派人盯緊王濱。”趙舒岸吩咐道。
從王濱身上入手,確實是解除婚約唯一的辦法了。
柳如煙研磨的手頓了頓,唇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
“禁足就禁足吧,重點是你有沒有將我的話告知趙……殿下,他有沒有聽進去。”
聽了寄風傳達的禁足命令,孟晚尋並不氣惱,她更關心柳如煙的婚事。
“殿下說此事與王妃無關,還讓王妃往後莫要靠近柳小姐,否則……”
“否則怎樣?”
“否則就讓王妃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寄風說完,就逃也似地離開了,還帶走了慕雲院所有的下人,隻留下了采薇。
那些下人聽說以後不用伺候孟晚尋了,都如出虎穴,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他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三天兩頭挨打了,也不會被克扣月錢了。
孟晚尋臉色煞白,趙舒岸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絕對不會對她手軟。
她的示好,在趙舒岸那裏,似乎都成了不懷好意。
也是,誰會相信一個壞事做盡的女人。
采薇從外麵跑進來,驚慌道:“王妃,慕雲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了?”
孟晚尋坐回靠椅上,這是趙舒岸對她的警告。
“我也用不著那麼多人,有你就夠了。”
前世的她,六七歲就開始做家務了,洗衣做飯都不在話下,還怕沒人伺候?
將她禁足起來,剛好能避免對男女主劇情的幹預,隻是得想辦法活到最後。
傍晚,王府下人送來了慕雲院三天的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