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蹄聲漸行漸遠後,孟晚尋才從屏風後出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趙舒岸終於動手了。
幸好她聽見了,也幸好她是毒醫,若她不懂用毒也不識毒,隻怕真的會落個和原身一樣的下場。
送走趙舒岸,回到正廳的阮桃看到孟晚尋,麵露難色:“恩人,方才景王殿下的吩咐……”
“我明白,不會說出去的。”
孟晚尋能理解阮桃的處境,況且趙舒岸在百姓眼中的形象是公正嚴明,就算他要毒死人的藥,也沒人會懷疑他是要害人。
突然,孟晚尋腦海中靈光一閃,她看向阮桃,笑道:
“這種藥極其難配,藥性重了可能會死人,輕了會沒效果,剛好我就是毒醫,不如我幫你吧,你將宅院便宜些賣我。”
她自己研製的藥,還能毒瘋她自己不成?
“如此當然更好。”阮桃激動道。
她聽說了陳寅身上的毒,就是麵前這位毒醫驗出來的。
接下來三天,孟晚尋便與阮桃住在一起,一同研製要害她這位毒妃的藥。
以她的技術,研製這種瘋藥簡直易如反掌。
第三天下午,孟晚尋將裝有十顆紅色藥丸的白色小瓷瓶交給了阮桃。
“明日你將這個交給來人即可,這是藥方。”孟晚尋將一張寫滿字的紙放到阮桃手中。
趙舒岸本意是讓阮桃研製配方,有了配方,他肯定會找心腹大夫定期製作藥丸。
孟晚尋不禁感歎趙舒岸還真是狡猾,他手上有阮桃的案底,又饒了阮桃一死,且阮桃又是個江湖醫者。
這三者結合起來,阮桃就算日後得知景王妃瘋了,說出此事的可能性也極低。
“多謝恩人相助,這配方絕了,我根本不會想到。”阮桃認真看著配方,感激道。
“記住,這是你一人研製出來的,你我之間的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孟晚尋叮囑道。
趙舒岸要是知道藥丸是那位孟時孟毒醫配的,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都會找到她。
甚至不用花什麼功夫,因為雲江天見過她的樣子,畫出來即可。
幸好順天府找孟時孟毒醫時,沒有張貼畫像。
“恩人放心,看恩人的氣質,也是一位不願被俗事困擾的灑脫人,阮桃亦是如此,必不會透露此事半分。”
說罷,阮桃端起一碗茶遞給孟晚尋,自己又端起了另一碗,朝孟晚尋舉起。
“這座宅院賣給恩人後,我就會離開盛京,遊曆四方行醫救人,算是為自己贖罪。”
“你本無罪,談何贖罪,我敬你!”
孟晚尋欣賞阮桃的韌性,她仰起白皙的脖頸,將碗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阮桃在被陳寅囚禁虐待的情況下,尚且能拚死一搏,為自己掙得一個希望。
她一個穿書而來的人,有空間有手藝有頭腦,又何愁衝不破困境?
一個景王府而已,她遲早會從那裏出來。
趙舒岸,柳清清,給你們的愛情推波助瀾的炮灰反派來了,準備接招吧。
孟晚尋辭別阮桃,如壯士一般回到了慕雲院,靜等明日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