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聽這些話,彎彎倒是都有些忘了唐芳菲以前有多會欺負人,旁人聽著還以為她真是為了自己好呢,隻有她知道,這話裏話外的意思。
彎彎一臉無奈,聽她繼續叭叭。
“以前我家酒樓就在這祥和街上,一直賃的池公子家的鋪子,這老東家特別好,不給漲租的,我這剛挪走,沒想你就來了,不然還能多聚在一起耍耍。”
“就是就是。”
半柱香,終於熬到了。
喜樂酒樓,闊氣的三層重簷樓,十幾隻嶄新的紅燈籠在簷下隨風擺著,門前人潮絡繹不絕,望那前堂自是甚闊而明。
“夫人”
門前的小二瞧見唐芳菲回了,熱情諂媚的喊著。
進了酒樓,就瞧見幾乎滿桌的人,正在上著酒菜,三十出頭的賈興貴跟人說著話,唐芳菲步前,“相公,池公子來了。”
“哎呀少東家,這都多久沒見了。”
這賈興貴喊了六年的少東家,如今自己置辦了新鋪子,但對池路直的稱呼還是改不掉。
“賈掌櫃生意興隆,聽我爹說你買了新鋪,果然,這富成街上,數來就你家這鋪子最挑眼。”
“我這小地方,少東家能看在眼裏那是榮幸呀!”
賈興貴瞧著池路直身邊的彎彎,還以為是池路直尋了親事,探問道:
“這位姑娘是?”
唐芳菲一拍額。
“瞧我,差點把彎彎忘了,她跟我同村,還沒成親,倒是今兒有合適的,你給張羅張羅。”
那賈興貴疑惑的瞧了一眼唐芳菲,眼珠一轉很快禮道:
“如此好姑娘還未成親那怎麼行,且等我片刻,一會兒就給安排好。”
四人入了座。
張貴興將唐芳菲拉到了一旁,語氣不解道:“你平時不是不跟這些窮酸同村的人來往的嗎?今兒是怎麼了?還叫我給她安排個親事?姑娘長得倒挺標致,可你們村除了你家都窮的叮當響,我這滿屋子賓客非富即貴誰要這種丈人家?”
唐芳菲哼了一聲:“急什麼呀?我今兒叫她來就是為了讓她難堪的,這丫頭,打小別人都巴結我,就她,硬著個脖子朝我翻白眼,背後還不知道說了我多少壞話。如今有這機會了,我可得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富貴日子,叫她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光讓她自己瞧多沒勁兒,我還得找個幫手。”
“那你自己玩兒去吧,我沒空管你的破事兒。”
不一會兒,唐芳菲帶了一男子過來,年紀瞧著比彎彎大了得有七八歲,穿戴講究,就是眼神有些不老實的在彎彎身上來回打量。
“彎彎,這是王掌櫃,開了幾家茶鋪,你們好好聊聊。”
“我……”
彎彎想要推脫,但那王掌櫃已經落座,:“苗姑娘,在下王北南,二九,還未娶妻,眼下這正在尋著合適的。”
“是,是得慢慢尋。”
“瞧姑娘不善言語呀,倒是想著,姑娘若是有意,不妨我們晚上出去聊聊,那湖上小舟說說話。”
邊說邊挪凳子往彎彎身旁靠。
“王掌櫃,晚上我不出門。”
“那明日不如來我鋪子喝茶?”
彎彎淺淺搖頭,“明兒也不行,我還有活兒要做。”
這王掌櫃被如此推了幾句後,臉上頗為不悅:“苗姑娘,若不是看在賈掌櫃麵子上,我倒是瞧不上你的,這年紀不小,娘家也幫不上忙,聽說你爹娘還和離了。”
別人的家事怎麼能如此隨意說出口?
實在讓人生厭,池路直聽著甚是不快。
小草一旁默默端起茶水,想著他若再多說一句就潑過去。
“彎彎……”
南無歌?
眾人側目瞧他,一身繡花銀袍,手執折扇,眉眼淺笑望著心中慌亂的彎彎。
“南公子…”
這王掌櫃見來人是他,驚的快些站起身。
這南無歌瞧都沒瞧他一眼,用扇子推了他到一旁,落了他的座上,毫無半分玩笑之意,道:
“彎彎姑娘,嫁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