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客居北京之奇遇(1 / 3)

以前住城裏昌運宮,毗鄰紫竹院公園,風景尚算秀雅,無門票。閑來無事常去溜達。公園裏釣魚的人較多,人工湖的周圍有修建的便道,四周還栽種了一些花草樹木,春夏之際,愛其優雅,常去那裏的長廊,找一處僻靜之所,靜坐調息,引火燒身,清除體內的雜質與毒素。

某日將近中午,天氣炎熱,林間偶爾傳來幾聲蟬鳴。信步走到以往靜坐之所,找塊潔淨的石凳坐下來,閉目養神,暗引一絲內息發動,正轉三十六周天,反轉七十二周天。再用正轉三十六周天時所生的金液真元煉髓,梳理經絡,骨骼,肌肉,融合氣血中所含的水分,將體內的雜質毒素從周身毛孔中排出去,這種方法比較複雜,消耗較大,清潔完身體,再行文火周天,內視的時候,感覺自身晶瑩剔透,如琉璃色。最後將基本恢複,被文武獲反複錘煉的金液真元儲存於下丹田。

雙眼將開未開之際,先吐胸中濁氣,再吸天地清氣,如此三次,神清氣爽。此時,微風徐徐送來,清涼中略帶火氣,暗含湖麵水腥氣與周圍花木的清香。看看天色尚早,從兜裏掏出一本故事會靜靜地翻看著,旁邊的長廊欄杆上坐著一位白發蒼蒼,滿是皺紋的老人。這邊是公共場所,我出來溜達的時間,大都在接近中午的時候,現在的人生活節奏很快,城內打工的青年人,每天天不亮,行色匆匆,忙著趕車上班。公園內很熱鬧,但是老人偏多,也有一些比較閑散的青年人與中年人,大都事業有成,居住附近,單位要求不是那麼太嚴格,朝九晚五。長廊周圍的空地上,常有一些人在這裏練功打拳,除了一些年紀較大的人練習太極拳外,一些年輕人也都三五成群,占據一些幹淨的地方,練習一些花招較多的翻子拳,八卦掌類。我這人較懶,清早必睡懶覺,一是起不來,二是即便起來,也不願意到公園來,太鬧。

旁邊的老人,似乎是來逛公園的,走得累了,靠坐在長廊的欄杆上,眯著眼睛,曬著太陽,很是愜意。一個穿著夢特嬌T恤衫的中年人,從旁邊竹林裏走了出來,直接走到老人旁邊坐下,此位身體胖大,額頭上油光閃閃,T恤衫的背後,被汗水浸濕一大片。坐在那裏喘息待定之後,慢慢撩起衣服,露出肥大的肚皮,微風吹過,中年人的肢體都伸展了。索性,脫下體恤衫,放在他與老人中間,順勢往背後的柱子上一靠,閉上眼睛,睡了過去。慢慢的鼾聲響起,我有些微微皺眉,卻不好說什麼,畢竟這是公共場所,誰都能來。中年人所坐的位置,有些上風頭,一股汗水的腥臭,隨之而來,我側了側身,背過汗味,繼續看我的故事會,看完一個故事之後,合上書本,伸一懶腰,準備起身。此時,還是從中年人走來的小路上,又來了一個年輕人,快步走到長廊這邊,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曬太陽的老人與沉睡的中年人,順手拿起中年人的體恤衫甩到一邊,正好壓在那老人的提包上,然後硬是擠在兩人中間的位置。

長廊屬於那種園林式的回廊,兩側都有欄杆,都能坐。年輕人不來我這邊坐,反倒去和兩個人擠,看來不像是來乘涼,倒是有些像找茬鬧事的。我翻了一頁,裝作繼續看書,眼睛的餘光微掃那邊,想看清他們做什麼。由於青年人的加入推搡,中年人有些驚醒了,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看到自己的衣服被甩在一邊,很有些不服,開口跟青年人爭辯,嘴裏還罵罵咧咧,青年人大怒,揮拳要打中年人,一邊曬太陽的老人趕緊拉扯,奈何年輕人身強力壯,屢次被他掙脫,最終青年人一拳打在中年人的肚子上,最後中年人雖然嘴頭還是不放鬆,畢竟比不過人家的拳頭,隻好彎腰撿起自己的T恤衫,往肩膀上一甩,罵罵咧咧地往坡下走去。

這一鬧劇,被我這個旁觀者看在眼裏。小時候跟一個老人學習雜藝的時候,他專門給講過一些江湖上的下三濫幫派,拍花黨專門拐賣小孩,乞丐有專門的團體,善良點的,隻求得施舍,有飯吃,有衣穿即可滿足,比較凶惡的,除了要吃要穿要錢之外,找機會成幫結夥地偷竊,搶劫。而這些江湖流派,也不全是混子,民間有很多高人隱居其間,無數的民間絕技也是通過這種謀生方式發明與傳承下來。先來的中年人與這個後來的青年人是一夥的,他們所使用的手法,正是江湖上空道一派中的提托法。空道創於哪個年代,誰也說不清楚。很多的小偷,都把宋代的梁山好漢時遷,奉為祖師爺。也有一些比較有文化的,奉孟嚐君為祖師爺,至於根據,不外乎孟嚐家門的食客,神偷鬼盜,嚴格來說,這部分人,應該屬於雅賊。空道一門分工明確,幹什麼的就幹什麼,絕對不能撈過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