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他是飛彈世家折家人,南州覆尾行的鬥將之一,彈指碎魂折衝。荼洲有名的冠軍鬥師!”蘇浣虹一遍扯著他飛奔,一邊開口尖聲叫道,“我們今日有誰能活著回去,別忘了他的名字。”
刺耳的破空聲再次從滾滾黑霧中傳來。一道黑光拖曳著鯨吞的雲霧在黃金龍的耳邊一閃而過,打在他側前方的地麵上,街道上平整的石板地突然整個掀轉起來,一排排碩大的青石板猶如巨大的蒼蠅拍,接二連三地拍來。
“轟隆隆”一陣巨響,眾人之中唯一的拳師弟子童百練奮臂連打出七八記穿楊劈空拳,將迎麵撲來的青石板砸成一天的碎粉。眾人貓起腰,捂住頭,從一片紛飛亂舞的煙塵和碎屑之中直衝出去,展開青霄術朝著鯨吞陣出口方向沒命地奔逃。
在他們剛跑到直通鯨吞入口處街道口,三道黑虹從鯨吞迷霧中翻騰而出,不分先後地砸在街道兩旁的建築上。街道口佇立的兩棟石製高樓轟然倒塌,巨大的碎石和斷柱山崩一般滾落街心,將這條出口牢牢封死。
“朝南跑吧!”白算計扯開嗓子吼道。他的話音剛落,一枚細小的泥丸已經從濃霧中飛出,打在通往南方的街道上,巨大的爆炸聲再次粗暴地折磨著眾人的神經,本來寧謐幽靜的街道一瞬間變成了地翻天傾的魔窟。
“走北邊!”蘇浣虹一馬當先帶領眾人朝著北方就跑。走運的是,小敦惶北邊的街道上一片寧謐,風輕霧靜,既沒有敵人的影蹤,也沒有飛馳而來的泥丸。眾人毫無遲滯地奔馳在寂靜的街道上,油然生出一種逃脫牢籠的快感,每個人的青霄術都施展到了極限,隻差一點就要離地飛行。
在這樣順暢的奔逃之中,黃金龍卻突然感到一種極度的不妥。他曾經經曆過和花想容、方鬼傑、魔神不知火的對決。根據自身的經驗,他知道高手在對決的時候,總是帶給人一種危機感和壓迫感,讓他永遠處於崩潰的邊緣,仿佛擔負著千斤重擔一般心情沉重,這種壓力和威勢往往讓他無法發揮出十成的功力。
這一次對抗中的折衝雖然不是花想容或者不知火一樣的頂級高手,但是實力比起有魂傷的方鬼傑應該隻強不弱,為什麼他給予自己的壓力如此之小,令自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青霄術發揮到極致?
“除非他根本沒有想要下殺手,他隻是通過暴走的泥丸讓我們產生恐懼,驅使我們奔跑……”黃金龍想到這裏頓時雙腳一繃,停下了腳步。
“老大,怎麼了?”“狗屎龍?”身邊的打鬼團眾人紛紛停了下來,在他周圍圍了一圈,隻有白算計不管不顧地徑直朝前跑去。
“不要往前跑了!他們這是在趕羊!”黃金龍嘶聲吼道。
“趕羊?”眾人齊聲問。
“他們有兩個人還記得嗎?一個是折衝,另一個是使刀或者使劍的高手。現在隻見折衝,卻不見另一個,為什麼?”黃金龍急道。
“因為……”坐在他肩膀上的墨凝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他們要分成兩組,一組去陣內引一隊獠師過來,一組則通過暴走泥丸來把我們驅趕到獠師經過的道路,這樣他們就可以利用獠師的攻擊殺死我們,洗脫自己的殺人嫌疑!”
“沒錯!”黃金龍用力點點頭。
“那我們該怎麼辦?”蘇浣虹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