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唐甜甜和於晶送到她們的住處。於晶的房間不大,有著女性的房間裏特有的淡淡的酸酸的味道。小屋收拾的一塵不染,牆麵是米黃顏色基調,黑色沙發上罩塊紫紅搭配的套子,上麵放著一個帶藍色星星點點和月亮的大枕頭,床是大大的雙人床,上麵放著一個大大的熊寶寶,女孩子都喜歡小動物,也許是母性的因素在做崇吧,她在床旁邊的大大的塑料儲物箱裏放滿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個願望,想要立刻成家,而自己就是那個享受其樂融融的家庭男主人,我手持一杯紅酒,看著女主人在鋼琴桌前輔導我的孩子…一副多麼溫馨的畫麵…要是田鳴現在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該有多好。人生豐富多彩的路上,為何注定相愛的人要分離?
跟於晶和唐甜甜說再見的時候,唐甜甜的眼睛在發光,眼光懾人,那種很色迷迷的眼神,嚇得我打哆嗦。這個女人心裏在想什麼呢?莫不是她在想現在就把我就地正法。於晶還是那麼得笑意盈盈,說要我常來玩。我答應了,心想,下次來一起玩你們兩個。雙飛的滋味,我還真沒嚐過,能懷抱兩個美女,是人間一大幸事呀。我相信有三情相悅,水到渠成的時候。人的動物性又自然而然的來了。
出門,我找到公用電話廳。找到陳苦思的手機號碼,小心翼翼的撥過去。接電話的是個女聲,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是楊麗的聲音。
楊麗一聽是我,很興奮,說,帥哥在哪裏啊?混的如何?陳總在辦公室呢。
想不到陳苦思周六還在上班,更沒想到楊麗居然還記得我。
我說,我在梅林這邊,想去拜訪一下舅父。
楊麗,好啊,你直接到公司來吧。我馬上去轉告一下陳總。
老舅四十歲出頭,戴著金絲邊框的眼睛,留著小笨頭,臉龐有些虛腫。臉色有些微黑,是不是被南方毒辣辣的太陽給曬的呢。不過,倒是帶些知識分子的優雅,看起來特別的和藹可親。與我想象中的,或者在影視中經常看到的深圳的大款的花裏胡梢形象的大相徑庭。
楊麗在我跟前放了一杯飲料,然後抿嘴一笑,掩上門出去了。
陳苦思,小進,你來了阿。上次我去東莞,沒能見到你。你怎麼也不來個電話阿。你到深圳,做舅舅的我,總得盡一下地主之宜吧。你媽媽怎麼樣?我到深圳後,就沒回去過。都好久沒給老表姐聯係過了。哎,有了這個公司,每天都在忙活。100多號人還指望我發工資呐。
我,舅舅,您忙,我哪敢打攪你阿。我媽媽身體蠻好的,姐姐哥哥挺孝順的,他們照料她挺好的。
陳苦思,那我就放心了。對了,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呀?
我,在台灣人的電子廠,搞電路板設計的。工作蠻能鍛煉人的,就是收入太低。
陳苦思,台灣佬真TMD的摳門。要不,你把那份工作辭掉吧。先到我這裏來將就一下,然後你再找專業對口的工作。我也缺少個得力助手,有你這個外甥來幫我,我會省心不少。
想不到老舅也會說粗口,我心底一樂。我當即就答應了。如我所望阿,早想離開西麗那個鬼地方了。名義上也是特區,那裏可是屬於深圳的邊遠山區。如果我的大好青春韶華就消耗在那個山窩窩邊上,我這一輩子也就完蛋了。
傍晚,陳苦思要去和一個老客戶一起去吃飯,順便叫上了我,說讓我鍛煉一下。在粵港海鮮樓看到那個潮州佬的時候,我要笑掉大牙了,那個人個頭不高,胖胖的,頭上僅有的幾根頭發梳理的油光可鑒,小眼睛倒是轉的溜溜的,他穿著花襯衫,白褲子,白色休閑鞋,一副很隨意的樣子。陳苦思捏了我一把,說,這位是林名增,林大老板,我們行業內的大佬。我恭敬的叫了一聲,林伯伯好。老林瞥了我一眼,小靚仔阿,長的蠻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