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就昏昏的睡過去。隱隱約約中感覺到有人給我脫下衣服,給我掩上被子,有吵死人的電話打進來,有人拉我的手,揪我的耳朵,CALL機在我耳朵旁邊鳴叫振動。反正我是不管他(她)怎麼鬧騰,“我自巋然不動”,有酒精麻醉,醉生夢死的感覺真好,從此可以忘卻人間的一切苦惱。我不仇恨這個世界,隻是我還沒找到如何去應對種種的艱辛的捷徑,至少在眼前是。但願隻是暫時的吧。
等天亮,我睜開眼睛,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田鳴在另外一張床上還在睡著,她和著衣服,側身,臉朝著我這邊的方向,雙手掩在胸前,兩腿並攏並向後彎曲著,鼻孔中發出很均勻的呼氣吐納聲音。
也許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吧,我的眼睛帶電,電場的強大引力把田鳴也給喚醒過來了。
我馬上給她一個燦爛而無力的笑臉。說無力是因為,昨晚吃的東西都給掏出來了,不過這次不是從下麵,而是從上麵出來的。“人是鐵,飯是鋼,不吃不喝心慌慌”,這肚子裏沒點底氣的話,人可真是沒轍。自然界的規律還是不能抵抗的。
我對田鳴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說,“親愛的,咱起床吧。”
我從床上蹦起來,到衛生間,我看到自己穿的襯衣掛在浴缸上麵的衣架上,肯定是田鳴給我洗的,聞上去,還帶著潔白皂的香味。真他奶奶的溫馨。再把鼻子湊到自己身上,臭醺醺的,趕忙放水衝澡,刷牙潔齒,刮胡子。
出來,田鳴也起來了,她本來就沒脫衣服睡覺嘛。
我問她,王海住在哪裏啊?一起去吃早飯吧。田鳴說他們就住在隔壁。
打酒店的內線過去,我叫道,“帥哥,去吃早點啦。”
王海罵了一句,“吃個鳥啊,我都N年沒吃過早飯了。你自個去吧,別打攪我睡覺。我把電話線拔了,十點以後再敲我門吧。”
我也回敬了他一句,這小子真是找了媳婦忘了朋友啊!
飯廳裏隻有稀稀拉拉的三兩個人在吃早點。田鳴給我盛了一大碗稀飯,她說米飯可以暖胃,夾了兩個剪餃,還拿了兩個大肉包,她自己隻要了一杯牛奶,一根油條。看我吃的狼吞虎咽的樣子,田鳴在笑話我,又帶著關愛的態度。
回到房中,我有些心滿意足的坐到沙發上,和田鳴聊天。
田鳴,“周進,如果別的女孩子喜歡上了你,你會怎麼辦?”
我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你沒發燒吧?怎麼問這麼十三的問題?”
田鳴,“請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別拐彎抹角的!”
我不屑的嘴唇輕吐出個字,“切”。我指著自己的心房,“此處隻屬於一個人,那人姓田名鳴。”
田鳴滿意的點點頭。
田鳴,“你知道我為什麼問你這個問題嗎?因為有人喜歡我,而我對他呢,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我覺得那也包含喜歡的成分在。很可怕。我怕。”
我,“靠,如果誰膽敢跟我搶田鳴,我要去砍了他!讓他下半生都不得安生。”
田鳴,“嗯。這個我知道。問題的關鍵不在他,而在我!”
她停了一下,“有個讀博士的學長在追我。我們是老鄉,說起來還都是同一個中學畢業的。前段時間老鄉聚會時認識的。我覺得他人很有個性,雖然貌不驚人,沉默寡語的,但開口就特幽默超級風趣,而且富有哲理。是我喜歡的男人類型。”
我酸酸的說,“女碩士和男博士,很般配哦。象我這種小本科生,看來隻能找個中學生啦!”
田鳴忙辯解道,“不是啦,隻是對他有好感罷了。我挺同情他的遭遇的,他和前女友戀愛了那麼多年,研究生畢業後一起去了中興公司,他們信誓旦旦的要在那裏奮鬥出一番名堂出來,誰知才三個月時間,他的女朋友就和中興的某位總監好上了。我學長知道所有的情況後,他想極力的挽救那段愛情,誰知道那女孩見到他,居然行同陌路人,理都不理他。學長痛不欲生,隻好從深圳灰溜溜的回來了,繼續讀書深造,也許是隻有象牙塔才能容納他吧。”
田鳴接著說,“學長和他女朋友在一起都會發生這種事情,而我們…”
我打斷她,“我們怎麼了?你想說我們不在一起,是異地戀,比他們分手的幾率會更高?”
田鳴沒說話,也許是這話題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