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老大趙一殘先出手,畢竟是老大出手就是不凡,掌勢甚緩,鬼爪之中帶有隱隱呼嘯的聲音,可見其功力之深比其餘之人高出甚多。淩天心中不由的有些訝異,這一招對淩天來說雖然不難拆解,但卻不難像對付討債鬼李三喜那樣輕鬆。隻見淩天左手畫個半圓,將對方的掌力引向一旁,不料對方中途竟收住去勢,不等招式變老,手腕一轉,向淩天頭上抓來。好色鬼孫四怒也趁機攻了過來,劍身輕顫,蜿蜒趨近,劍尖輕點,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音,此人雖然好色,但手底下的功夫著實不弱。
淩天右手一案桌子,已經站在了站在的另一邊,兩人的招數不由盡數落空。突聽背後有破空的聲音,卻是老五的雙鉤攻了過來。淩天身子微微一側,雙鉤不由從淩天胸前劃過,其勢不見,竟將桌子打碎,桌上的飯菜酒水撒了一地,弄得滿地淋漓。躲在櫃台下麵的掌櫃不由得暗暗叫苦,他雖然不敢探出頭去看。但聽其聲音,便可知曉發生了什麼,不由暗歎了一聲,這個小店可是他半生的心血所在,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忽聽一人也歎了一聲,見是一個少年,看他打扮,應是今天那九個食客中的一人,對他大生好感雖然沒有可以的去注意,但林二叔一行人人數太多,不引人矚目都不行。那人正是小開。卻不知他歎息的是小店的損失,而小開歎息的卻是那一桌飯菜。福之禍所依,禍之福所致,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那老五一擊不中,一招“海底撈月”由下而上劃了上來,淩天卻仍似油滑之魚一樣,輕輕的向後飄出數尺。孫四怒剛才被紅衣女子一招摔倒在地,接著二哥又去辣手摧花,自己不僅試了麵子,美夢又成了泡影。怒氣全都向淩天發泄出來,劍招有如靈蛇出洞一樣。此人嗜色如命,此刻已有拚命的架勢,沒曾想由此自己的武功打破瓶頸,功力又有了新的進展,把畢生所學發揮的淋漓盡致。索命鬼趙一殘和多命鬼周五勝都知道五弟的底子,現在見他這樣,還以為他以前有所隱藏,不由得暗暗稱奇,想不到他的武功竟至若斯。隨和老大還有一些差距,但也相差不遠。
這時四人已從店裏打到了街上,街上的人雖然害怕,但禁不住好奇站在四周圍觀,看著看著渾似忘了危險。而孫四怒確實越戰越勇,周五勝竟有些插不進手。淩雲此時劍仍未出鞘,但掌上的力道已有八分,此時連淩天心中也是讚許此人的了得,經此一役,兩人的功力都是大有增長。趙一殘此時也顯現出來他的實力,他是唯一一個得到幽冥鬼老真傳的人。這雙鬼爪和其上的武功正是他幾年前和殘劍在那無名瀑布下相鬥之後,細思其中的不足,對其大加改進,就像手套一樣,可以戴在手上,關節處尚可活動。
淩天在街上打鬥良久,擔心那女子的安危,正準備用劍來解決。正在這時,眼前出現一道刺目的光芒,腳往地上一點,身子急向後退去,這才穩住,卻是那好色鬼孫四怒使得興發,力貫軟劍,竟吞吐處劍芒來。這一下不說趙一殘和淩天了,就連孫四怒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他一位自己在做夢,結果攻勢一停,竟愣在那裏。
剛才他隻是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對周遭的事物沒有注意,漸漸的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心中一片空明,劍招越使越是得心應手,圓轉如意,勢不可擋,眼前一些生澀的劍招在這一刹那間也是信手拈來,在一日之內,使自己的功力更上一層樓,直至使出劍芒來,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淩天左手一握劍鞘,一柄黑黝黝的鐵劍從中彈出,右手接過,順勢挽了一個劍花,黑黝黝的鐵劍帶出一道烏光,劍花越挽越多,直向趙一殘和孫四怒罩去。如果說剛才孫四怒帶給眾人的是一種驚訝,那麼淩天帶來的就是一種震撼。孫四怒仍然在發呆,趙一殘大喝一聲:“老四。”這一聲大喝中夾雜著上乘內力,孫四怒正在想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聽得大哥一聲大喝,立時醒了過來。見淩天就像一陣黑色的旋風向自己卷來,手中的劍自然而然的防護自己的四周。但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再也使不出剛才的氣勢來。兩人撐了有半盞茶的功夫,終於有些支持不住了,其中的一大半由趙一殘接了去。
眼看著兩人就要支撐不住了,忽聽店裏傳來一聲驚呼。淩天心中不由一緊,猛向兩人揮出一劍,身子趁勢躍起,從兩人頭頂越過,向小店奔去。卻原來是多命鬼周五勝見到四哥的劍法後,一是插不上手,就溜回店裏。打定主意先和二哥拿下那個女的再說。即使勝不了淩天,也可令他投鼠忌器。當時令他三人正打得火熱,誰也沒有注意他的去向。
那老板此時已經欲哭無淚,不僅一樓的東西被打到稀巴爛,連二樓也被毀了一大半,大半生的心血可以說毀於一旦,怎不讓他心疼,店裏的夥計早就溜了小開和林二叔一直在櫃台下麵。掌櫃的對那些蠻橫之人無法,隻有咒罵逃走夥計,怪他們不講義氣,卻忘了他自己平時的苛刻,對他們恨增一分,對小開的好感也就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