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瑤姚向前走了幾步,又一次回到了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再往前走一步,就要徹底承認自己就是寧國公府嫡女身份。替她報仇,是原主留給她最後的記憶。她沒再停下腳步,往前徑直走去。
“拜見祖母、父親、各位姨娘,給大家添麻煩了,姚兒已平安回來。”
語畢,滿屋的人皆是石化當場,異常震驚。寧二小姐更是一臉恐懼,難以置信,心中暗道“寧瑤姚,你怎麼這麼命硬,難道這都殺不了你嗎”。
還是寧家老太太最先反應過來,趕緊說道,“我的好孫女,你回來就好。真是心疼死祖母了。你不知道,你父親得知你墜崖後就一病不起。今天本來是你出殯的日子,他才勉強起身。”祖母握著寧瑤姚的手,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寧瑤姚道,“祖母放心,以後都不會發生此事了,是我不好,讓大家受驚了”。
寧老爺也是激動的連忙說:“姚兒,你活著回來就好,活著回來就好啊”。
可寧二小姐在短暫的呆愣後也反應過來,上前冷冷地道,“哎喲,大姐姐,你這真是福大命大,不過這冥婚的事情該怎麼辦,這可是皇上親自指定的,你活著回來,可是欺君之罪啊。”
眾人聽到這,也恍然過來,相互私語道“是啊,這可怎麼辦?”
寧老爺大聲道,“好了,都別胡亂猜疑了。回來就是好事,都散了吧,讓下人把這滿屋的東西都清理了”,然後又轉身對著寧瑤姚道,“姚兒隨父親進來,父親與你有事商量。”
看著父親憔悴的背影,這幾天定是沒怎麼好好休息。寧瑤姚的眼眶就泛起紅來,手也不自覺得攥握成拳,心中下定決心,要讓那些欺負母親和自己的人,一定要付出代價。
寧瑤姚隨著父親來到書房。父親讓下人將房門關上,然後坐到正前方書桌前椅子上,寧瑤姚躬身行禮。
“好了孩子,快快起身吧,你剛回來,臉色也難看,身體肯定不適吧,快先坐下吧。”寧老爺說道,之後端起書桌上小廝準備的熱茶,本想喝一口,還沒到嘴邊,卻又將茶碗放回桌上,起身在房間裏走了一圈,歎了口氣,開口說道:“這件事情的確很棘手,聖旨正是昨天到的,我們以為你墜崖後肯定性命不保,父親也就沒有抗旨不遵。”寧老爺長歎一聲說道:“三殿下得知你被歹人挾持,也去崖邊尋你。見你中劍墜崖,也隨你跳入崖下生死未知。”
寧老爺表情凝重,開口接著說:“皇上得知此事後,也是傷心欲絕。三皇子是他最疼愛的兒子,怎能讓他孤孤單單一人而去。所以給你們賜了陰婚。”“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要責怪旁人,更千萬不能對皇上心存怨念啊。”
寧瑤姚一路走來,早已聽說此事,聽完父親的話後,表情也沒有過多變化。
父親見狀,也就沒有繼續再往下說,起身用手輕撫著她的肩膀。
寧瑤姚從袖子裏拿出一張告示,交給父親看。
寧老爺看完告示,隨手卷起來,將它放入袖子裏,然後開口問道:“你已知道此事,接下來打算該如何處理?”
寧瑤姚道,“父親,您別著急,我即已揭下告示,女兒自有辦法。”“女兒在路上聽人說三殿下沒有死,他還活著。既然三殿下沒死,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就在這時,守在外麵的小廝急急地敲了書房的門,寧老爺讓他進門。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書房內,躬身說道:“老爺,不好了,宮裏來人了,皇上身邊的劉公公親自來傳聖旨,您快去門外聽旨。”
聽畢,父女兩人趕緊向前廳走去。
這裏,寧國公府大門。負責接待的小廝也將劉公公請入院內,寧府所有人都已到院裏跪下聽旨。
就聽劉公公高聲道,“傳皇上口諭,寧國公府大小姐寧瑤姚,前幾日墜崖,朕聽聞她沒有死,現已回府,與我兒三皇子結冥婚之事,就此做罷,特令解除冥婚,恢複其原有身份,欽此。”
寧瑤姚父女倆一聽,簡直大喜過望,連忙叩首道:“謝皇上恩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之後,寧父又趕忙給劉公公手裏塞了些什麼連忙說:“謝劉公公大駕,又勞煩您跑一趟了”。
劉公公用手一指院子裏的白布,笑盈盈地說道:“快把這些個白綾撤去,三殿下也已經回京。你們也算因禍得福,皇上讓寧大人和大小姐一同入宮麵聖。”“寧大小姐,你這是什麼個兒裝扮,快去把這身男兒裝換下,把皇後賞賜的頭麵戴上,恢複女兒裝扮,隨咱家一同進宮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