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岩很爆炸。
都到最後了,班裏竟然還能出現打架這種惡性事件。
而且聽臥龍那誇張的口氣,似乎還見血了。
這種火急火燎之下,就沒人在意從旁邊悄悄溜走的蕭婷芳。
其實這一幕,臥龍鳳雛都看到了。
偏偏還要把頭扭向一麵,裝作看不到。
尤其是鳳雛,扭頭的動作都有些誇張了。
然而等到回了教室,吳岩一看打架的二人,竟然是張娜和徐舒。
瀕臨爆炸的情緒,霎時間卸掉一半。
原來是這倆冤家。
三一打,五一大打。
跟臥龍鳳雛的摩擦沒什麼本質區別。
隻是這一回,徐舒鼻孔出血了,連帶著鼻涕一抹,抹得滿臉都是。
吳岩一進門,副班長朱前程就跑過來:“班長,要不要去通知沈主任?”
“不用!”
朱前程有些遲疑,“打成這樣,不得送醫院嗎?”
“流點鼻血,能有多大事?”吳岩當機立斷:“唐三江,你帶徐舒去洗洗。”
和張娜怒目而視的徐舒,被一八九的唐三江一提溜,頓時失去氣勢,三步並作兩步地被拉出教室。
隨即吳岩走到張娜麵前,看著那張複雜的麵龐,語重心長地道:“張娜呀,舍不得人家,也不用把人弄得滿臉是血吧?”
張娜本來繃著臉,維持著未來悍婦的凶猛氣勢,結果被吳岩這話一,立刻破功一半。
“班長,你別胡,我哪有?”
吳岩一邊招呼陸典把被推翻的桌椅板凳扶起來,掉落一地的書本試卷收起來,一邊反問道:“不然你們為什麼打架?”
張娜脫口而出:“他剛才,以後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哦……”
一聲意味深長的哦,全班同學立刻心領神會。
教室裏的空氣又重新愉快起來。
至於接下來張娜的分辯,完全沒有人聽了。
班長,就是班長。
一場見血的衝突,一出手就化於無形。
甚至還帶來了幾許歡快的空氣。
尤其是談及舍得舍不得的問題,班裏開始洋溢起濃濃的離別之情。
不少曾經有過衝突摩擦的同學,破荒地拉起手來,互道懺悔,互相原諒。
去而複返的唐三江,看到教室裏這一片和諧,也是一臉懵逼:“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陸典攤手聳肩,表示他也沒看懂。
其實吳岩那句化腐朽為神奇的話,倒也不是亂點鴛鴦譜。
因為上輩子,張娜和徐舒這倆冤家,愣是打了三年,鬧了三年,最終睡一張床上了。
至於床上怎麼打,誰在上誰在下,吳岩不得而知。
但當時聽倆人結婚的消息,絕對是大跌眼鏡,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重生一世,他算是明白了,這特麼就是相愛相殺呀。
不然倆人打完第一架,就該分開了,何至於一起同桌三年,不離不棄?
然而。
這邊徐舒和張娜剛重新坐到一起,那邊就有人嗚嗚地抱頭痛哭起來。
吳岩抬頭一看。
大意了!
離別互道至最後,可不就是抱頭痛哭麼?
連身邊的臥龍鳳雛都帶著惆悵,怔怔出神。
始料未及。
吳岩左右四顧,然後走上講台。
作為班長,他沒那麼官迷,所以站到這裏的機會並不多。
但他真往那兒一站,反而收到了意外效果。
抱頭痛哭的聲音了下來,相顧無言的淚眼忍了下來,齊齊地看向他。
等待著他的一番肺腑之言,把這場離愁別緒,帶上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