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魁梧的錦衣青年一臉得意,踩著昏迷在地上的孩童的腿。
任何人都能看出來他的腳下下了狠勁。
此時錦衣青年一臉跋扈,正以一種“不服你來打我啊”的表情,挑釁著一邊受製於人的少年。
隻見那位少年渾身是傷,被另外幾個少年架著雙臂,掙紮不脫。
“滾蛋!放開我弟弟,有什麼衝我來!”少年雙目血紅,狠狠瞪著錦衣青年。
“哼,急什麼,一會兒就輪到你了。”錦衣青年腳下猛然用力,隻聽“卡吧”一聲,竟然生生踩斷了孩童的腿。昏迷中的孩童痛苦地悶哼一聲。
少年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瘋了,狠命掙紮之下,竟掙脫了他人鉗製,傾盡全力,瘋了般撲向青年。
無奈年齡差距過大,少年反被錦衣青年製住脖頸,提了起來。
“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
“哼,我現在殺了你,你父親怎知是誰做的?”
“對,殺了他!殺了他!”其他幾個少年紛紛起哄,個個眼裏充滿嗜血,期待著。
“你敢!”
“我有何不敢?你不過就是一個下賤的雜種罷了。”
錦衣青年正欲動手掐死少年,卻被一人攔下。攔下他的人是一名中年男子。
其實中年男子已在旁邊偷偷觀看了很久,直到見錦衣青年有了殺意,才現身出來阻止。
“父親!”
令人遺憾的是,這名中年男子是錦衣青年的父親,而他現身並不是為了救下少年。
“猛兒,你覺得人活在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麼?”
青年有點莫名其妙,父親阻止自己就是因為想跟自己探討人生哲學嗎?
中年人看著兒子一臉茫然,隻好自問自答道:“就是本來能成為魂師,卻隻能做一個平民。”
“父親的意思是?”
“殺了他很可能逼得蕭傲那廝狗急跳牆,不如毀掉他的魂絡,讓他永遠不能成為魂師,這樣也才能讓蕭傲真正痛苦。”中年人一臉高深莫測,出的主意卻萬分歹毒。
錦衣青年恍然大悟,“不愧是父親!這樣即便他能撿回一命,也絕對會變成癡呆。那咱們今天的所作所為……”
“隻有天知地知……”中年人掃視其他幾個做幫凶的少年,得到他們心照不宣的眼神後,笑道:“還有我們的尊貴的嫡係子弟知道了……”
此時,不管是自鳴得意的錦衣青年,心中醞釀陰謀詭計的中年人,還是等著看好戲的少年們,亦或是受製於人,正萬念俱灰的少年,他們都沉浸在自己的喜怒哀樂中。
他們中沒人知道在茫茫宇宙,另一個平行世界裏,另一個青年正徘徊在街頭,即將迎接自己命運的轉折。
雖是寒冷時節,都市的霓虹彩燈依舊不停閃爍,充斥著暖意的光輝灑在相擁的人們的身上,硬是在寒冬營造出幾分浪漫的氛圍。
隻有落寞的人才能品味到都市熱鬧外表下的寂寥。
蕭斂獨身漫步在首都繁華的大街上,聽著雪落無聲,與一對又一對情侶擦肩而過。嘻笑怒罵聲近了又遠,遠了又近,像循環不停的背景音樂。
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平凡地生,平凡地活著,平凡地死去,看他人的人生劇本精彩絕倫,卻沒有自己的戲份,隻能忽視掉心中的羨嫉,繼續經營著自己平庸的生活,像是戲台上技藝不佳的戲子,無論唱腔唱詞如何真摯,台下永遠空無一人。蕭斂如是想著,麵無表情地又與一對情侶擦肩。
“臭阿強,又欺負人家!”女孩的嬌嗔在耳邊響起,甜甜膩膩的,光是聽聲音就能讓人聯想到那微微撅起的,塗滿了甜蜜口脂的溫潤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