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瑛閣宋舞宜在兩位神瑛侍者的陪同下,與祭天族堂堂主及五位長老站到一處,不時聊幾句。
周圍一圈有年輕輩擠出略寬的地方,皆是雙月鎮數得上號的武林堂口。這些平日暗地裏較勁地頭領們,這時卻三五一個聚在一起,準備分享觀看將到對決的各自心得。
這實在是雙月鎮多年未見的盛況,可惜,這盛況隻為了見證一次生死對決。
東門方向人群一陣騷動,讓開一條路來。
白底血爪衣衫,浴血堂四個執行使開道過來,著白底血色日月衣衫的十七八男子,隨意的神色緩步過來。眉眼間完全超乎年齡的冷靜,與微微上翹的嘴角蕩漾出的成竹在胸的樣子,讓人已難以忘記,更何況這個男子實在是俊得難以言語。
若道雙月蘭倩雙姝是貌美如天仙,這個男子必然是神仙下凡塵。
男子右肩連鞘雙劍劍柄上掛著的一白一紅兩條劍蕙不是被風吹散在俊麵上,越發有神仙出塵之姿。
好一個天縱的人物!
伊步風與徐笑淺慢一步跟在男子左右,二人神色,不似別的執行使般炙熱。
寒夜止住站起來欲跟自己迎上去的雲清與戚憐二人,給了二人一個篤定的神色,迎到亭外。雲清與戚憐交換下顏色,站好位置,留在亭裏。
年輕男子緩步渡到三人跟前丈遠,浴血堂一眾在圍觀人群外一點站住。
年輕男子驕傲地目光打量下身前一襲青衫的寒夜,再轉到戚憐身上,看向雲清時,多停留了一會。原來不關女人會仔細打量女人,連男人也不是如此,尤其是自負俊美的人們。
年輕男子再次看向寒夜,眉眼間的驕傲氣質與冷靜竟然毫不矛盾點糅合在一起。“祿存高階的紅羅刹、文曲高階的玉麵修羅,還有你,武曲階的青衣修羅。”眾人這時才注意到,年輕男子腰間掛有一塊三指大小的白色玉佩,仔細看時,上麵黑玉鑲嵌著篆體的“貪狼”二字。
有武林人士已經驚呆住。貪狼階?十七八歲?
人群中一陣壓抑的喧嘩。
“貪狼階?”寒夜無所謂地聳聳肩,“你比莫向前若何?”
“未交過手,傳聞莫向前堪堪突入破世境。若傳聞屬實,莫向前比我強上一分。”年輕男子毫不介意寒夜譏諷的話語。“霸天門遊方使,勾魂奪魄古之風。”
有心人已聽出古之風的意思,貪狼中階!
寒夜溫和著神色向四周打量一番,再看向古之風。“閣下獨身到此尋我等一戰?”
古之風不由得皺了皺劍眉。“難道我古之風要殺你三人,還需假人之力?”
“說得也是。”寒夜突然換了副麵孔,堅毅而驕傲。“閣下,寒某有一事請教。”
古之風後退一步,“何事?”
“在閣下之後,霸天門最後一次會派遣什麼人物來取寒某三人性命?”寒夜說著話,輕抱一拳。
一邊浴血堂的八位執行使忍不住嗤笑起來,“青衣修羅,你道遊方使是那睚眥必報?”
伊步風皺著眉,頗有深意地看一眼露出喜色的徐笑淺。
古之風見寒夜問出這樣的問題,不由得笑開了嘴,一口牙白比女人更加白上三分。“兄台,你的笑話實在不好笑,但風某還是笑了。你真是個有趣的人。”
雲清眼角瞄向戚憐,戚憐眉眼間微微歡喜。
祭天族堂幾個人相互低聲交流著彼此意見,宋舞宜皺著眉頭。青衣修羅寒夜,你實在是不拿小命當回事。
“寒某是個無趣的人,不會說笑。請閣下告知一二。”寒夜也退一步,輕抱一拳。
古之風俊麵上笑意褪去,“風某不對,若風某此時不告知與你,你又如何能知道霸天門最後一次派遣是門中長老。”
寒夜麵露驚訝,“聽說霸天門隻有門主突入到破世境?寒某殺了貪狼階的你,霸天門在派遣一個貪狼階的長老來尋事,不是徒然找死?”
伊步風徐笑淺身邊的幾個執行使罵聲頓起,就要衝上去動手,伊步風安撫住:“遊方使大人自有計較。”
不光浴血堂不忿,看熱鬧的人中也有懂武藝分階的,嗤笑聲響起一片。
古之風又不由得笑了笑,若聽聞螞蟻方言要絆倒自己的大象般,好笑地看住寒夜。“風某已疑惑,青衣修羅這樣的貨色是如何一劍斬殺莫向前?現在風某總算明白,原來莫向前是被青衣修羅嚇死的……也難怪,莫向前一向膽小,要不然也不能苟活了五年。”
圍觀人群爆發出一片嘻笑聲,這是打趣寒夜的。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嘻笑,隻得別人嘻笑,跟著起哄罷了。
“閣下,鄭重向你介紹。”寒夜驕傲伸手指了指自己。“青衣修羅寒夜,一劍斬殺綿裏針莫向前,被百曉門前輩單獨歸於武曲階。武曲階,慣能越階擊殺對手。”
“幸會幸會,久仰大名。”古之風輕抱一拳,淡淡道:“勾魂奪魄古之風,貪狼中階而已,慣手無縛雞之力,隻能擊殺巨門階以下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