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頭也不回,咬牙忍痛左手反手向後甩出一劍!
陸帆驚魂未定地落到地上,手中長劍已被削斷!
此一耽擱,巨狼已跑得沒影,路斐卻一點追的意思也沒有。
寒夜站在花無雨身前,抬頭冷眼看住二人。
“青衣修羅,你果然有一把怪劍!”路斐又嘻嘻笑道:“這樣,若將你手中怪劍交與我這兄弟,我一並放了你身後那姑娘平安離去,如何?”
花無雨怒道:“君子不奪人所好!你二人雖不是君子,至少也是男人,如何一點男兒樣也無!”
“小娘皮,男人說話,你不要多嘴!”陸帆喝了句。
“路寨主,不用徒多口舌。說吧,你是何打算!”寒夜擔心花無雨話語受辱,引走路斐話題。
“這位姑娘,你看,你身邊這男人竟然為了手中劍,置你於不顧。你還不如跟了我這兄弟算了。”路斐繼續挑撥二人道。
“這世上總有些人,覺得自己做不到的,別人也該做不到;覺得自在某情景中會怎麼做,別人也必然怎麼做。而本姑娘與這些蠢人不同,因為本姑娘身前這男子,是青衣修羅寒夜。”花無雨淡淡聲音,篤定地道。
“你好像對青衣修羅很有信心?若不得他手中利劍,他,能厲害幾時?”陸帆又嗤笑一聲。
寒夜內傷發作,體內疼痛越漸不可忍受,連視線也開始模糊,而眼前這局,幾乎要無法收場了。“臭屁!帶無雨走!”寒夜突然猛喝一聲。
黑白馬咬起花無雨腰帶,跨步奔走,往先前巨狼消失方向追去。
陸帆要動,路斐卻已經動了!
寒夜喝聲完,耗空了體內能量。站著陷入了昏迷,靈識卻因牽掛花無雨安全,還自殘存。如此,竟然是靈台空明之形!
路斐無法容忍這小子竟然同樣手段,自眼前救走兩個女人。貪狼巔峰的路斐,一眼便看出青衣修羅已經立竭昏死,卻站著不倒!本待越過他身軀,將那逃出不遠的女人抓回來。
青衣修羅突然無意識地動起來。身形半旋轉,左手虛劍挽了個古樸劍花,右手探爪抓向即將越過自己的路斐。
路斐極好笑,心道這青衣修羅竟然心誌執著至此。
卻發現那笨拙地探向自己腰部的右手,竟然避無可避地一把扣住自己丹田!
一身勁道瞬間消失!
從不知害怕為何物的路斐,背上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
這,是什麼招式!
寒夜繼續餘下的半轉身,一把將扣住的路斐扔了三丈遠!
地上還未化盡的冰晶青草被壓斷,發出吱吱的碎冰聲。
陸帆驚魂。老大竟然被那小子一招製住?那小子是在扮豬吃老虎嗎!他強到何種地步!
寒夜將路斐扔出去後,身形恢複了站立姿勢,雙眼依舊閉著。
這讓撲去扶起路斐的陸帆不知深淺。陸帆喊了幾聲老大,路斐隻能做出轉眼珠子的動作。
陸帆借著月光自路斐眼裏看到驚恐,也不敢多停留,射了三支弩箭打掩護,抱著路斐頭也不回就往馬王山上奔去!比來時快的多的速度。
那三支弩箭衝寒夜頸子飛去,而寒夜此時暈死無法躲避,眼看要被陸帆打掩護的弩箭射殺。
卻見一道黃影急速奔來,堪堪在三支弩箭射中寒夜前,將寒夜撲倒在地上。
花無雨去而複回!
黑白馬此時才自黑夜中露出身形,花無雨竟然比黑白馬還快幾步!
就是這幾步!救下了寒夜性命!
也就是這幾步!可知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沒有無緣故的愛,也沒有無緣故的恨。
如果一個女人,能為你豁出一切、不顧生死,你一定要承認,這是上天的恩賜!你一定要珍惜,這天賜的女人!
花無雨探了探寒夜鼻息,還算正常,扶寒夜到黑白馬背上,想也不想翻上馬背抱住寒夜,任由黑白馬向巨狼消失方向奔走。奔出十多裏,花無雨才想起有什麼地方非常不對勁!
自己竟然能騎馬了!
夜漸深沉、風漸凜冽、人漸困乏。花無雨抱著寒夜,自寒夜衣衫內火浣衣傳來的蓮火倒也幫花無雨驅走了寒冷之氣。
奔出了百多裏了吧,怎麼不見巨狼身形?
再奔出二十裏,黑白馬慢下步子,前麵不遠處,巨狼三角眼裏的幽幽冷光,有些怖人。
巨狼冷眼看著黑白馬帶著二人到了這處冒著微微熱氣的小池塘邊。不到一丈方圓的小池塘,昏迷的胡連莊正躺在裏麵,差不多占去一半的麵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