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洋與青白修羅被城門口的神衛們堵住了。
“寒公子、雲公子!我們和他們拚了!一死而已!若眼看著你們去死,我們以後怎麼做人!”
“我們受夠了!寒公子,你便帶著我們去死戰一場!二十年後,我們還能與你們一樣又是個好漢!”
“各位兄弟,聽我一句。”寒夜放高音量道:“青白修羅可以毫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但是不能不顧及到那些無辜婦孺百姓的性命!人生一世,誰無個死?若你們不讓我們出去,那些婦孺因此殞命,便是你們帶給我們的罪孽!”
“半柱香時間馬上到了,弟兄們聽令!待我數到十,便開始驅殺!”六當家接過五當家的揚聲器喊道,五當家麻利的滑到沙灘上,手上帶著精選的兩條纖繩。
神衛們義憤填膺,卻不得不讓開一條道。
護鎮隊中的人難掩得色,董昌榮微微搖頭。
木洋低著頭,臉上已全是死灰色,木桑有些不忍,但想到計劃,又狠下心腸。壓住跟去的神衛的步履,木桑前麵緩緩帶著神衛們跟去。
“肩腰背扣,活結。我們有計劃。”寒夜用傳音入密告訴身前木洋這句話。
木洋身形一滯,立馬又走起。
在前麵圍住人質的海盜們已經散開,五當家壯大的身軀粗暴地分開哭鬧著的婦孺,出現在木桑身前丈遠處,將手中兩條纖繩扔過去。
木桑接到手裏。
“現在,青白修羅二人轉過身,木族長你要用肩腰背扣將二人捆住……沒辦法,誰讓青白修羅二人名頭如此之響!”五當家陰桀桀地笑起來。身後的百多個海盜已把武器擱放在婦孺們肩頭。
木洋不言不語,寒夜右手翻過肩頭、左手自腰眼下探出,任木洋用正宗的肩腰背扣捆縛住雙手手腕。這樣的捆縛法,本身已給被困服者帶來劇痛,又極不好用力掙斷繩索……更何況是五當家挑選出來的纖繩!
雲清也很配合地任由木洋一般捆縛住。
五當家貪婪地目光在雲清別在腰帶上的無傷劍及寒夜左腰下的泣血劍上掃來掃去。雖然五當家管用重武器,也不妨礙一個武道中人對名兵良器的喜愛。
“木族長,你自回去罷。逍遙寨一諾千金,稍後,我們退了,你們便可將這些婦孺帶走。”
木洋低著頭,走回城門。
“二弟,大哥總覺得,不守信諾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大當家有些疑慮地道。
“大哥,你想想,為何我們能逼使青白修羅甘願束手成擒?”神算子微笑搖著鶴尾扇。
大當家沉思。
“因為這二人被已沒落的道義所束縛!既然人人都舍棄了道義,誰還將道義背負在身上,誰就注定會被人肆意宰割!”神算子肅色道:“而我們逍遙寨,是時候給大陸這樣一個信號:逍遙寨無所不用、無所不為、睚眥必報、嗜血成性、喪心病狂!隻有讓所有人都怕了逍遙寨,都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逍遙寨,逍遙寨的兄弟們才能最大可能地避免傷亡!”
大當家所有所悟地點點頭。
三百多婦孺看都不看被捆縛站在道中的青白修羅二人,被身後的海盜驅趕往城門方向去。
城牆上,慕容奇帶了趕來的那一隊遊騎繞牆頭走了。卓淩站在城門正上方,跟身邊的兩個遊騎耳語道:“這是青白修羅救人的計謀,你們耳語傳下話去——按各自位置瞄準人質身後的海盜,青白修羅暴起一刻,立馬將能威脅道人質的海盜射殺!”
兩個遊騎一驚立喜,通過耳語很快將這個命令穿下去。
本悲憤難抑的遊騎們掩藏著喜色,聚精會神瞄準目標。
寒夜與雲清轉過身,冷眼看著自身邊哭鬧著走過的婦孺,寒夜綁在背後手做了一個手勢。
木桑早已注意多時,第一時刻收到了計劃中的信號,“分散開,注意接收婦孺!”
西門外埋伏的兩處海盜,自聽到三聲爆響,便開始貓神趕向西門!隻因為避免被東升鎮發現,埋伏地點離西城門有七八裏。木洋捆縛住青白修羅的時候,兩處海盜已竟彙合在西門外一裏處,這邊草葉豐茂,稀稀落落地匍匐在地,城牆上很難發現。隻等奸細發出信號,便衝過去,奸細會在正確時間打開城門……若提前打開,還沒衝到,便很可能被重新關閉。
戚憐發現身後跟來兩股力量,雖然都蒙著麵,其中六人還是被認出來。被董家辭退的六個客卿!戚憐殺機頓起,在這樣的時候還謀算金錢利益的人,死不足惜。戚憐有意無意地做著與花無雨有悄悄話說的樣子,讓自己與花無雨落在大部隊後麵。在一條街道的轉角處,大部隊轉過去了,戚憐與花無雨還留在這條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