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門崗立馬惴惴地低下頭。“稟仇護法,青狼劍往那邊去了。”說話的門崗伸手指了指青狼劍消失的方向。
豹頭環眼的仇無疆狂奔而去。
逍遙島。
寒夜又將搬到客房裏的竹床搬回了書房,怡然似笑非笑地問道:“小樂很喜歡聞墨水味道?”此時她的手裏正拿著寒夜寫了字的紙。
“書香味道,讓人神清氣爽。”寒夜不好意思地道,因為昨天是自己自己要求將竹床搬到那本空無一物的客房的。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怡然低著頭,喃喃讀出寒夜寫下的字。“小樂年紀輕輕,何故有此感慨?”
“朝夕唯恐輕別離,江湖再難聚。小樂不是個堅強的人,常常想,若沒了那些支撐我的種種,生死對於我,都無意義。”
逍遙寨主寨旁邊的小樓裏,不時傳出一陣靡靡的輕不可聞的呻吟。小樓外自神算子來到此地後,就再沒有安排過崗哨。此時小樓閣樓大床上一片肉色在搖曳地燈光裏汗津津。
陸行獨自站在窗前,深厚的內力使他想要忽略掉這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也是不成。一股燥熱之氣從丹田直蔓延到頭部,臉眼睛已被紅熱。陸行很享受這樣的清醒地壓製身體本能反應的感覺,在這樣狂熱的身體也無法左右自己心的時候,自己對怡然的情意才真切得讓自己越發堅定。怡然,你遲早是我的!
閣樓裏,神算子給兩個沉沉睡去的護衛拉上被子,仰躺在二人中間一手抓住一人的一隻小白兔。這幾天一直縈繞在心海的整個作戰計劃與整個戰況發展又湧騰出來。雙手不由得加上了力,兩個沉睡著的護衛吃痛地哼哼一聲,卻沒有醒來。神算子滿臉疼惜地又在剛才用力抓疼了的地方揉揉,二女發出一陣誘人的呻吟。
神算子平視著屋頂。這個計劃本身絕對沒問題,可是為何結果卻是一敗塗地!樂家弓手、護鎮隊、醉酒衛神、青白修羅……該死!董昌榮臨戰倒戈!青白修羅演戲解救人質!狂歌部落三隻戰船!埋伏人手被圍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情報都沒有提到分毫!
若是探子被揪出也就罷了……若不然,設下這一局的對手也太過可怕。會是誰?
青衣修羅?不可能!這樣大範圍的戰鬥,不是他在河口集表現出來的智謀可以掌控的,他充其量隻是帶點腦袋的一勇之夫!
醉酒衛神?也不會,若有這樣能耐,早幹嘛去了。
木洋、木桑父子?絕對不會,有心無力之輩。
董昌榮?更不會,這個卡進方孔眼進退不得的土地主!
……花無雨!馬王山一戰名動天下,最大的謎團是到底什麼人設下的局,讓馬王寨幾乎眨眼間分崩離析。
據內線傳來消息,是四大馬場幾個頭頭與青衣修羅、花無雨一起密謀的。
馬王寨縱橫旭日平原多年,說跨就跨了,這絕對不是飽受馬王寨欺淩的四大馬場人能做到的!青衣修羅不是,那隻能是花無雨!
憫人堂長老,世俗堂口的一個弱質長老,半點拳腳也無,難道真有如此謀略?
神算子……原來是自己走入了誤區,一切都太過依賴內線的信息,以致有此一失!
神算子心頭疙瘩一霎解開,翻身拉開一個護衛的被子,再戰沙場。一陣陣羞怯了明月的呻吟聲又輕輕響起。
明月藏進雲層,寒夜坐在書桌前,主臥那邊怡然的腳鈴聲有一搭沒一搭地響著。
喂喂,你可還在氣惱我的不告而別……
翌日。
神算子自回寨後第一次出現在主寨大廳。
陸行滿臉驚訝深色地繞著神算子轉了好幾圈。“二弟,幾日不見,你越發飄然出塵了。”
神算子輕搖鶴尾扇,“大哥,聽說嫂夫人身邊來了隻蒼蠅?”
陸行的心思,自知瞞不住神算子,也不做徒然掩飾。“古小樂。”
“古有為帶進來的那個?怎麼嫂夫人不嫌臭?”神算子鄙夷地道,也不知道是鄙夷嫂夫人還是鄙夷古小樂。
“不好驚動嫂夫人。二弟,這事你別管了。還是說說看,我們怎麼殺回去為死難的兄弟們報仇吧。”
寒夜隨著怡然,往南麵海灘散步。怡然的腳鈴隨著腳步動蕩起清脆的鈴聲。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話,路過一片瀕海的椰樹林時,寒夜聽到一聲輕微的破空聲,接著頭上兩個比拳頭大些的椰子直直落下來。
(俗事耽擱,來去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