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妹……妹……?
周厭語?
那個名如其人的周厭語?
新同學和那個周厭語居然是兄妹?!
開什麼玩笑?
新同學長得那麼帥!周厭語,呃,平心而論,周厭語好像也……他們的兄妹關係,似乎不是不可能?
不不不,也許謝同學隻是像個流氓似的用“哥哥妹妹”做代稱?
這麼一想,謝同學是不是有點太輕浮了?
全班心思各異地觀望著這邊的事態發展。
唯有周厭語麵無表情。
聽見對方突兀地提出這個要求,周厭語甚至在心裏為他惋惜了一番,畢竟跟她搭上關係可不太好,尤其是在一中。
她可是一中全體學生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之一,名聲實在是夠臭。
本著不連累他人的原則,周厭語一開始隻當做沒聽見。
倒是薑正堯沒料到還有這出,但他沒往其他不好的方麵想,很快就接受了新同學和周同學的兄妹關係。
難怪謝酌同學成績那麼好卻沒有轉去實驗班,反而來了普通的十三班。
原來是因為人家妹妹在這個班裏啊!
薑正堯還挺開心的,馬上就:“周厭語,你哥哥喊你呢。”
這下子就算想當做沒聽見也不行了。
但周厭語沒有立刻站起來,反而隻是抬頭了兩個字,尾音上揚,略有點兒軟:“哥哥?”
謝酌笑眯眯點頭:“乖哦,來幫哥哥拿一下板凳。”
得到對方回應的周厭語隻好扯了扯嘴角。
看來對方似乎壓根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於是隻好起身,拿下他桌上倒放的板凳,跟著他往後排走,冷不丁:“哥哥,我的壓歲錢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
前方走得平穩的背影,聞言微微一頓。
全班都豎起耳朵,心裏已經認定了他們倆兄妹的關係。
薑正堯對於他們的兄妹關係更加堅定不疑地相信了。
女生們都在咬牙揪著書泄憤。
為什麼偏偏是周厭語。
偏偏是那個惹不起也不敢惹的周厭語。
謝酌聲音帶笑,即便是背對著周厭語,周厭語也能想象到這人臉上的惡趣味。
明明倆人都不太熟,隻見過一次麵,偏偏感覺早就已經見過好幾次似的。
也許對謝酌來,是因為他鄉遇故人才感到親切的?
周厭語猜測著,將凳子放下。
謝酌欣慰:“辛苦妹妹了,但是實在太可惜,你的壓歲錢早已奉獻給了我的新耳機。”
周厭語:“……”
她想到在N市時,謝酌就是用耳機線把那大肚腩人販子給綁起來的。
他根本就是在調侃她。
周厭語無話可。
沒有繼續逗留,她回到了座位。
畢竟他們還要開班會。
謝酌隨手從桌肚裏抽出本書攤在桌上,一邊漫不經心地朝前看了兩眼。
這個班的氣氛略微有些古怪,他剛進來就有這種感覺,稍稍觀察一番會發現,這種古怪來自於“孤立”這個詞。
他點了點桌子,發現班裏幾乎所有的女生,都在用一種格外複雜的眼神偷偷瞄他那位“妹妹”,大多稱不上善意,反而隱隱帶著股敵視。
謝酌用拇指指節點了點唇角,習慣性遮去那一絲壓不住的興味盎然。
下課之後,班長徐文清過來給謝酌講一些班級事項,然後要了他的Q號,準備放學回去把他拉進班群裏。
謝酌十分配合。
徐文清臨走時,實在控製不住好奇心,悄悄問了一句:“那個,謝同學,你跟……呃,周同學真的是兄妹嗎?”
文藝委員喬俏盯著他們倆看,滿臉糾結。
謝酌回答得似是而非:“我看起來比周同學嗎?”
徐文清搖搖頭,這下子不得不相信他們倆的兄妹關係。
喬俏咬了咬書殼,腦袋都磕到了桌子上。
放學鈴聲響,周厭語並沒有在眾所矚目的巡視下跟謝酌進行哪怕一星半點兒的對話。
再看謝同學,似乎也沒有要主動帶妹妹去吃飯的自覺。
就好像,早上那個“哥哥妹妹”的插曲,隻是兩人心血來潮的惡作劇而已。
莫非兄妹倆正在為壓歲錢的事兒鬧別扭?
周厭語去食堂吃完飯就直接回了宿舍。
她宿舍隻住了兩個人,另一個是文科班的同學。
室友和她一樣都是班裏多出來的那個人,於是學校本著不浪費資源的想法,將兩人分到一間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