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護短16(1 / 3)

“抱歉。”

謝酌立刻鬆開手,嗓音摻著幾分啞,剛睡醒的倦意漸漸冷卻。

周厭語收回手,揉了揉手腕,上麵還殘留著謝酌手心的溫度。

以及那股子不符合他外表的強硬陰狠的力道。

“沒關係。”周厭語微微垂下眼睫,漫不經心,“起床氣麼,我懂。”

隨後她拉下校服袖子,遮住略微泛紅的手腕,冷靜:“早自習上課了,老師來了。”

謝酌當然知道。

他坐起身,往講台看,彌勒佛正笑眯眯望著他,眼神那意思——同學,上課啦,不能睡覺啦。

謝酌皺皺眉,太陽穴有點兒疼。

老毛病怎麼這會兒犯了起來。

周厭語安靜地默背著單詞,目不斜視,一行一行順著默讀了兩遍,靠近謝酌的那隻手揣進了校服兜裏,那是右手,寫字翻書常用的手。

謝酌默然看了她一會兒,她背的單詞屬於跨頁的,背完這一頁,她還要再翻一頁。

但她翻頁的手用的是左手。

謝酌抬手,攔住她再次翻頁回來的動作,手指輕輕壓在書頁一角,以至於周厭語無法翻回去。

他手指遮住了一個單詞,隻能隱約看出一個字母,指尖白得出奇,透露出主人此時不算特別健康的身體狀況。

周厭語不解地轉頭。

謝酌勾了勾她校服寬鬆的袖子:“手伸來我看看。”

周厭語下意識縮了下胳膊,謝酌勾著她校服袖子的手指彎曲更甚,似乎十分執著。

無言片刻。

周厭語不再矯情,鬆下肩膀,揣兜裏的右手伸了出來,語氣淡漠。

“老實,你的力氣比我想象的大。”

謝酌剛被她晃醒那會兒,條件反射反手就扣住她手腕壓製在了桌子上,最初一瞬間力道不大,像是陷入掙紮與思考的深淵中,隨後才猛然加重力氣,手指越收越緊。

令人意外的是,他露出來的那張臉表情格外陰戾,烏雲密布。

要不是她之前見過謝酌懶懶散散的模樣,她都懷疑剛才見到的那張臉是不是謝酌的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氣質變化太大了。

如果許開升見到那張臉,估計都不會喊他哥,怕是直接趴地上叫他爹都行。

謝酌單手握著她的臂,撩開校服袖子,入目是被一圈紅色緊緊攀著的手腕。

手背白皙,手腕卻紅得似火,被他無意識攥出來的。

要是擱著不管,再過一會兒,這手腕就得青了。

周厭語漠然看他,仿佛這截可怕的手腕不是自己的,語氣還挺嫌棄的:“看完了?”

“嗯。”謝酌又把校服袖子撩上去一點兒,見周厭語打算縮手,不鹹不淡斥了聲,“別動。”

周厭語還真不動了,古怪地看著他。

上一次這麼斥責她的人,已經離她很遠很遠了。

轉念一想又不對,她這手腕明明就是謝酌捏出來的,怎麼她還要被他訓斥?

簡直莫名其妙!

周厭語臉色不太好:“幹嘛?你還會妙手回春麼?”

“妙手回春不至於,但皮外傷我剛好有點法子。”

謝酌單手圈住她臂,另一隻手在兜裏摸摸索索著,不知道找什麼。

校服兜裏找完,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表情多了點不耐煩,又摸了摸褲兜,趕在他情緒瀕臨擴散的邊緣,終於叫他找到了想找的東西。

一管雲南白藥。

“……你還真有啊。”

周厭語無語,她以為他就是看看而已,沒想到居然隨身攜帶雲南白藥這種東西。

“我媽買的。”

昨他媽炸廚房的時候不心傷著手背,破了層皮,當時他媽瞞著他,晚上回去他才發現這件事。

他媽順手就把雲南白藥塞他兜裏,接著攆他回臥室繼續睡覺。

著,他擠了點藥膏出來,塗抹在周厭語手腕上,然後遲疑了。

畢竟周厭語是女孩子,他是男孩子。

周厭語二話不掙開他手,隨手塗抹開藥膏,乳白色在指尖緩緩暈開,涼涼的,剛剛還刺痛的手腕,這會兒稍微好了那麼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