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不過兩根手指的位置,一個洞似的傷口格外顯眼,傷口邊緣的皮肉隱在幹涸的血液之下,乍一看仿佛並不嚴重。
周厭語卻驀地心裏一刺。
那顆釘子直直紮進血肉,也不知道究竟紮得多深才會讓謝酌流了這麼多血,可他偏偏一聲不吭,就好像沒有痛覺似的。
“好像還挺嚴重的。”醫生對著傷口看了會兒,喃喃自語,“先清洗一下傷口,再去打個破傷風疫苗。”
周厭語全程一言不發,嘴唇抿得死緊。
她是不知道釘子紮進後背裏有多疼,但她隻是看著這個傷口就覺得渾身都疼。
更何況後背的骨頭又多,萬一紮進骨頭裏怎麼辦。
拍完片子回來,醫生沒什麼大礙,傷口看起來嚴重,其實就跟破了幾層皮差不多,隻是碰巧紮到了某個血管,血流得多了點兒。
不需要吊水打針,醫生給謝酌處理好傷口,叮囑他最近不能沾水,以及一些忌口的食物,然後開了些藥給他,轉頭對周厭語:
“既然你們是兄妹,那你記得勤給你哥哥換藥,你哥總不能自己往後背擦藥,藥是一換一次的,不能沾水,過幾再來一趟讓我看看傷口的情況。”
接著簡單了些別的,就把倆人趕走了。
醫院門口,周厭語拎著一袋子外敷內服的藥跟謝酌麵麵相覷。
“藥……”周厭語遲疑著,“明,我,嗯,我給你換?”
“不用,我自己會想辦法換藥。”謝酌伸手勾過藥袋子。
“你怎麼換?”周厭語,“三頭六臂?還是後背長手了?”
謝酌嘖了聲:“周船,你是女生,老是看我這個男生的後背,就不怕被人知道了壞你名聲麼?”
周厭語木然臉:“我還有好名聲麼?”
謝酌:“……”
他居然有些哭笑不得,隻好:“我媽在家……”
著,手機響了起來,是他媽。
接完電話,他的臉也木然了。
“兒砸,我出差啦,去S市啦!剛到機場,記得給我房間的仙人掌澆水,下個禮拜回來見你哦麼麼噠!”
上麵是他媽的原話。
周厭語顯然也聽見了。
“我,許開升,杜行帥。”周厭語,“你在L市還有比我們三個更熟的人嗎?”
謝酌:“……”
顯然是沒有的,所以誰來給他換藥?
“我,許開升,杜行帥,三個人,你覺得哪個適合給你換藥?”
“許開升吧。”謝酌想了想,,“起碼是個男生。”
周厭語都要被他氣笑了:“行,許開升,回去就跟他讓他給你換藥!”
回去把這事兒跟許開升提了提,許開升興奮得摩拳擦掌,謝酌強烈懷疑要不是現在還在班裏,他下一秒就會衝上來扒了他衣服。
不過謝酌這人向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第二中午在周厭語的監視下,謝酌和許開升一起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半路,謝酌就對許開升威逼利誘把他騙回了學校,並且還讓許開升發誓保證絕對不會讓周厭語知道這件事。
結果當下午許開升就嘴裏跑火車把這事兒漏了嘴。
周厭語一臉平靜:“很好。”
謝酌把板凳往外挪了挪,不動聲色,對著許開升不鹹不淡:“很好。”
許開升:“……”
對不起他錯了!他下次再也不會漏嘴了!
作者有話要:
啊啊啊啊啊碼了八千,分兩章發,結果關於內情的事在下一章,明就能把內情和文案第一件事發上來了!爆字數了(癱)
新封麵真好看(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