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女校霸,顧彌,聞名全L市的高中。
畢竟那可是唯一一個女校霸。
“不必客氣,記得自己平身就好。”顧彌打趣。
莊聞可不知道顧彌的傳,跟她們話得相當自然,完全就是把她們當成了自己人。
他們幾個聊的歡,謝酌偶爾被詢問到了才隨意敷衍幾聲,眼睫下的目光全落在周厭語身上。
中途莊聞點了香菇,香菇端上來之後,莊聞想往火鍋裏添,謝酌驀然出聲:“我同桌不吃那玩意。”
莊聞哦了聲,沒有堅持放。
顧彌從愣神中緩過神,閉上嘴巴,她也剛想周厭語不吃香菇來著,沒想到謝酌搶先了。
除了香菇,他們幾個還點了其他食材,每次碰到周厭語不喜歡吃的東西,謝酌都會提前開口,他們索性又叫了一個鍋,把食材全塞鍋裏煮。
顧彌終於咂摸出其中的深意,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謝酌,看著看著就把目光偏到她旁邊的周厭語身上。
周厭語熱得慌,喝了不少飲料,中途去了趟廁所,順便洗了把臉。
再擰開門時,發現謝酌正倚牆等著她。
她動作一頓,還是沒有辦法做到忽視他:“你怎麼在這兒?”
“等你。”謝酌直接。
周厭語:“……”
“哦。”她幹巴巴應了聲,“等我幹什麼?”
她越過他想往包間走:“回去再也一樣,他們都等著呢……”
話沒有完,手臂被謝酌扣住拉了回去,溫熱的觸感,鎖死的力道。
她被他按到牆上。
後背抵著木質的牆,不冷,心頭卻忽冷忽熱起來。
他兩隻手按在她肩頭,微微垂著頭,棕黑色的眼睛緊緊凝住她的。
“還在生氣?”他問。
周厭語沉默片刻,看起來像是在思考:“你問我,生不生氣?”
看謝酌的表情,肯定的了。
“生什麼氣?”周厭語問,“剛才打架和賭注的事麼?我看起來那麼氣?”
都已經揍過他了,要是再生氣,可不得氣吧啦的麼?
況且她打架的目的本來就是泄\/火,架打完了,火也差不多泄完了,哪裏還值得繼續生氣?
謝酌盯著她看了會兒,倏地伸手揉了揉她頭發——傅難言之前碰她頭發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周厭語古怪地瞄著他。
謝酌不動聲色,手指往下挪了挪,摸摸她額頭。
“沒發燒啊。”他若無其事。
周厭語奇怪地看他:“誰發燒了?”
謝酌抿了抿嘴唇,唇角內勾,又迅速拉平:“沒發燒的話,臉怎麼紅了?”
周厭語:“……”
去你媽的趕緊滾開。
周厭語和謝酌是一前一後進去包廂的。
前者臉黑得要死,後者愉快得明顯。
莊聞抬頭往他們倆瞅了一眼:“酌哥,你鞋子怎麼多了個印子?被誰踩了啊?”
謝酌低眸掃了眼鞋子,他穿的黑色鞋子,他一向愛幹淨,鞋子沾了灰他就渾身不舒服,莊聞了解他的習慣才這麼一問。
他鞋麵上這會兒正好多了個灰撲撲的印子,半個腳印。
周厭語惱羞成怒踩的。
“嗯,被貓踩了下。”謝酌敷衍道。
莊聞:“……”
誰家貓這麼大肉墊啊?
哦,他旁邊那位吧。
周厭語冷嗖嗖朝口無遮攔的謝酌拋過去一個眼神,簡直能殺人。
“大佬快過來坐!”許開升招呼著,“莊聞正講酌哥以前的事兒呢。”
謝酌以前的事?
周厭語不動聲色瞧了眼莊聞。
“講到哪兒了,哦對,就講到我給酌哥當同桌的時候,幾乎被女孩子搭訕……”
周厭語動作一頓。
莊聞是謝酌以前的同桌?
她不自覺看了眼謝酌,後者正拖著下頜興致缺缺地聽莊聞講故事,仿佛察覺到她的目光,側過頭,眼睛眨了一下。
周厭語眼觀鼻鼻觀心。
莊聞仍在滔滔不絕:“還不都是酌哥那張臉……你們不知道,情人節那酌哥出了次門,被守在他家附近的女生塞了一懷的巧克力和情書賀卡。”
周厭語:“……”
她喝了口雪碧,暗暗翻了個白眼,巧克力麼,她初中的時候也能收到一大堆,誰稀罕了?
莊聞:“但是酌哥那脾氣,表麵上看著討人喜歡得不得了,內心裏可特麼冷酷無情,人家女孩子才把東西塞他懷裏,他轉眼就把東西送給了路邊的流浪漢。”
周厭語又喝了口雪碧。
“就因為這,學校不少男生都和酌哥約過架,當然,酌哥最牛逼,怎麼可能輸呢?”莊聞感歎,“時間長了,酌哥就莫名其妙成了咱學校最帥校霸,就是可惜,酌哥怎麼看都沒有一點兒校霸的風格,乍一看跟三好學生似的,連髒話都沒怎麼過。”
許開升和杜行帥不由自主點頭啊點頭,然後瞄了眼聽得津津有味的顧彌一眼。
顧彌察覺到了,微笑:“看我做什麼?”
“沒,感覺顧姐也不是很有,呃,校霸風格……”許開升糾結。
實話,要不是知道她是顧彌,路上碰見,他頂多以為顧彌就是個普通少女。
“都是生活所迫。”顧彌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雪碧。
“起來,顧姐一戰成名的那件事,好像和大佬……那件事有關?”許開升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問了句。
周厭語沒話,仿佛並不在意,顧彌臉色倒是淡了不少。
“當然那都不重要。”許開升連忙擺手,“咱們不那些不愉快的事……”
謝酌是剛轉學過來的,有些事不去刻意打聽就不會了解,他很少主動從別人嘴裏探聽周厭語的事,但如果別人主動和他那就不一樣了。
“的確有關。”顧彌有些不爽,“不過你們學校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到底怎麼傳出來的?半點也不搭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