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我姓?”謝酌挑眉,好整以暇地接過話茬。
周厭語冷笑:“姓你個鬼,不把你的臉摁地上摩擦,就摁牆上摩擦。”
“好狠。”謝酌嘖嘖感歎,“還是昨晚乖。”
一句昨晚,再次讓周厭語的心火爆炸到九重。
旁邊圍觀的幾人眼觀鼻鼻觀心,他們現在滿腦子都是酌哥的“昨晚”。
所以,昨晚究竟怎麼了?酌哥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理不容的事麼?
除了知曉他們倆真正關係的許開升和杜行帥,其餘幾人都是一臉複雜。
畢竟兄妹戀這種事,他們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的。
這對兄妹很快就打了起來,但他們幾個看熱鬧的壓根不擔心,謝酌完全就沒打算動真的,一邊躲,一邊逗周厭語。
旁觀的幾位該吃吃,該玩玩,休息夠了就去繼續練習。
喬俏抱著手機,偷偷對著打鬧中的倆人拍了幾張照。
她覺得,謝酌應該會喜歡這種照片,畢竟他都對周厭語初中照片和視頻那麼感興趣了——
等等?
喬俏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謝酌不是周厭語哥哥嗎?為什麼作為哥哥,他居然沒見過妹妹初中的模樣?
喬俏的心跳忽然猛烈跳動起來,她覺得自己好像不心走到了一個秘密邊緣,很快她就能看清楚那個秘密了。
那邊謝酌和周厭語還毫無所覺,謝酌邊躲邊繞,不多久就繞著整個倉庫跑了一圈,最後見越逗周厭語越氣,他也不亂跑了,挑了個不太明顯的角落,更明顯地放起了水。
然後他就被周厭語直接懟到了牆上。
幸好周厭語身高不夠,否則這會兒他們倆就是正宗的壁咚了。
“哥哥?嗯?”周厭語懟著他衛衣領子,冷笑,“謝酌哥哥?好聽麼?”
謝酌微微垂著腦袋,下頜離衛衣領子很近,他為了方便她的身高,特地傾下了身,聞言隻是倦倦一笑。
“好聽啊,不好聽我哄你這麼叫幹什麼?”
“……”
這人歪理可真多。
周厭語咬著牙:“好聽啊?”
“好聽。”謝酌,“要不,你再叫一聲?”
周厭語一把甩開他的衣領,麵無表情:“轉身。”
謝酌沒動,試圖跟她談條件:“我要是轉了身,你再喊一聲麼?”
周厭語往他腿上踢了一腳,皮笑肉不笑:“再喊一聲?你怕不是白日夢還沒醒。轉身,把你的臉摁牆上摩擦,或者摁地上摩擦,你選一個。”
謝酌盯著她,沉思許久:“還是摁牆上吧。”
周厭語鬆開手,等著他自己自覺點轉身,結果她的手剛離開他衛衣領子,眼前一晃,她整個人反而被他摁到了牆上。
周厭語:“???”
後背穩穩抵著倉庫的牆壁——倒更像是鐵皮,謝酌不遠不近抵在她身前,兩隻手分別按在她肩膀兩側的牆上,將她完全困在自己手臂之間。
他微垂著眼睫瞧她,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這才是正宗的壁咚。
倉庫裏其他的聲音像是忽然被某種生物吞噬,這一片狹仄的空間充斥著他們倆獨有的氣息,以及呼吸時發出的細微聲音。
“叫哥哥。”謝酌斂著眸光,星星點點的光線落在她嘴唇上,他停頓一下,壓著聲音,似有若無地笑,“叫哥哥就放了你。”
心髒劇烈跳動。
周厭語麵上平靜如水:“你怕不是在找死。”
哥哥,暗含某種意味的詞,在這個時間點,以這種姿勢,若是當真叫出了口,誰知道其中究竟是何深意。
“可是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周船,冷靜點,你不會喜歡蹲在裏麵和我見麵的感覺。”
“……”
周厭語快被他氣死。
“謝酌,”她抬手搭上他的胳膊,神色和緩,甚至露出一個稱得上斯文的笑,“你以前是不是也這麼不要臉?”
“不是。”謝酌不要臉地,“以前都是莊聞他們不要臉,我還是挺要麵子的。”
“那你怎麼進化成現在這麼不要臉的樣子?出來,讓別人也學習借鑒一下。”
“原因麼……”謝酌盯著她話時微動的唇角,很快,控製住目光,短促地笑了聲,“因為我就喜歡看我同桌被逗得炸毛的樣子。”
“比如莊聞?”周厭語嘲諷。
謝酌:“他是我同桌麼?”
“不是嗎?”
“是嗎?”
“不是嗎?”
“是嗎?”
反複的問題消磨掉周厭語最後的耐心,她鄙夷地斜著他,譏諷地重複:“難道不是麼?”
這一回,謝酌沒有再用“是嗎”敷衍她,反而收回一隻手,從她臉邊略過,指尖似有意又似無意,輕輕碰了下她的耳廓。
“莊聞隻是同桌,而不是我同桌。”
他的聲音少見地顯露出幾分真情實意的溫柔,含著不清道不明的笑。
她的眼睛漆黑,眼底藏著幾許迷茫。
謝酌忍住心裏不自覺泛起的輕微酥癢,試圖按捺住那種早已發酵完畢的心思,試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徹底成功。
他抬手輕輕捏了捏她清秀的下巴,拇指和食指之間的觸感格外清晰,帶著淡淡的人體溫度,燙著了他的心髒。
垂下眼睫,他凝著她的眼睛,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她聽清所有。
“同桌可以有很多,我同桌卻隻有一個,”他,“我的同桌,謝酌的同桌,隻能有一個,知道了嗎?”